反复用力地搓洗下,已变得通红一片,宛如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手背上,肉眼可见的破皮与细微血痕纵横交错,尤其是关节处,更是红肿不堪,仿佛被硬生生地磨掉了几层皮,触目惊心。
然而,生理上的这般不适,远远无法抵消他们心理上那如跗骨之蛆般的后怕。
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地将他们淹没,让他们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知的深深恐惧中挣扎。
终于,曹操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他喘着粗气,双手无力地撑在盆沿,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双依旧觉得不够“干净”的手。
水珠顺着他通红的手腕滴落,混着草药残渣,如同一串串罪恶的泪滴,落在那华贵的地毯上,晕染出一片片暗沉的痕迹。
曹丕更是早已脱力,几乎瘫软在一旁内侍匆忙搬来的锦凳上,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风箱一般。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涣散,仿佛魂魄还未完全归位,依旧沉浸在那可怕的恐惧之中。
寂静,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重新笼罩了大殿。
但此时,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往日的威严与庄重,而是劫后余生的心悸与对未知的深深恐惧。
那恐惧,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们皆是浸淫武学多年、内力修为不俗的高手,正因如此,才更能清晰地感知到,刚才那剑柄之上蒸腾起的墨绿色气息,是何等的恐怖与不凡。
那绝非寻常江湖术士调配的毒药所能比拟,其中蕴含的是一种极其阴邪、霸道,仿佛拥有自身灵性的毁灭性能量。
仅仅是残留在器物上的一丝气息,就能让他们这等修为的人产生灵魂层面的战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挣脱。
那么,下毒者本身的功力,恐怕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深不可测的地步,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
“毒修……”
曹操沙哑着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千斤重量,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人们的心头。
“古籍残卷中偶有提及,皆言其手段诡谲,以毒入道,所炼之毒,非金石可解,非草木能克……乃是世间最阴损、最难缠的路径之一。”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古老记载和眼前事实相互印证后的惊惧。
他对毒修的理解,仅限于那些语焉不详、且大多将其描绘成妖魔的只言片语。
这种奇异的修炼法门,早已断绝传承,其核心奥秘,如同被尘封在历史深处的宝藏,世人知之甚少。
曹丕瘫在锦凳上,闻言身体又是一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涩得如同沙漠中的沙砾。
“父王……那,那按照书上说的,若是中了这等……这等级别毒修下的毒……会,会如何?”
曹操缓缓闭上眼睛,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不愿去想象那可怕的后果。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极其沉重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记载虽模糊,但共识犹在……若中之……几乎……无药可救。其毒如附骨之疽,侵蚀经脉,腐化丹田,消磨生机……最终,形神俱灭。”
他顿了顿,补充了那句让曹丕瞬间如坠冰窟的话。
“可以说……一旦中毒,便可……直接等死了。”
“直接等死……”
曹丕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感受了一下体内运行尚且顺畅的内息,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庆幸感猛地涌上心头!
自己……自己竟然真的从那种怪物般的存在手下……活着逃回来了?!
当时若是反应稍慢半分,或是那毒气喷吐的范围再广一些……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此刻会是什么下场!
后怕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他瘫在凳子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而与曹丕单纯的恐惧与庆幸不同,曹操在极度的后怕之后,一股更深的、关乎霸业与未来的忧虑,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已不再是单纯的惊恐,而是充满了凝重与骇然,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东吴……东吴阵营里,竟然藏着一个毒修!”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若此人将这等诡谲毒术用于两军阵前……无需排兵布阵,无需刀剑相加,只需暗中施毒……我军将士,乃至城池百姓,岂非……岂非如同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