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如果白色就代表的是丧事,那照他的意思这么说的话,红色代表喜事,血也是红色的,那是不是说他意外受伤,血流不止,马上要死了,还得敲锣打鼓庆祝一下这“天大的喜事”呀?
司马懿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个无知的族长,同时也更加珍惜与小乔之间的这份情谊。
小乔泪眼婆娑,不住地向司马懿倾诉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彼时,她与母亲惨遭乔玄无情地谩骂与毒打,那一幕幕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割裂着小乔的心。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因自己一时任性的赏樱之愿,无辜遭受牵连,心中痛楚与愧疚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年仅一两岁的小乔,毅然决然地跪倒在父亲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直至额头鲜血淋漓,只为恳求父亲能手下留情,放过母亲,并发誓从此再不提及赏樱之事。
乔玄见状,怒气稍减,终是放过了这对苦命的母女。
小乔心如刀绞,望着母亲倒在血泊之中,愧疚与悲痛交织成无尽的泪水,她放声大哭,声音凄厉而绝望。
自那日起,小乔对樱花既爱又怕,再也不敢央求母亲带她去赏樱,但对樱花的痴迷与热爱,却如同野火燎原,无法熄灭。
小乔的母亲深知女儿心意,便亲手为她织就了人生中第一条樱花连衣裙。
为了瞒过那个无知又暴戾的乔玄,母亲特意将樱花的粉色部分加重,完全掩盖了白色,让那无知的父亲再也无法辨认出这是樱花的图案,从而失去了打骂她们的借口。
小乔对这条裙子爱不释手,每日都穿着它,沉醉于裙上那绚烂的樱花图案之中,仿佛这样就能弥补无法亲临樱花树下的遗憾。
虽然无法亲身感受樱花树下的那份壮观与美丽,但对小乔而言,这已足够让她心满意足。
当小乔蜷缩在司马懿的怀中,将这些往事一一哭诉而出时,司马懿只觉乔玄此人庸俗至极,又毫无文化底蕴,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听着小乔那断断续续的哭诉,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脸色也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而沉闷。
此时,小乔靠在司马懿的怀里,愧疚与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泣不成声。
“我只是喜欢看樱花,却未曾料到会害了母亲。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要求母亲带我去看樱花,她就不会被父亲打了。都是我的错……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看樱花了,因为每次看到樱花,我都会想起母亲被父亲打得血流成河的惨状,那段痛苦的记忆,我实在不愿再回忆……呜呜呜。”
司马懿听着小乔的哭诉,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深知,那愚蠢而又没文化的人的荒谬理解,却将自己的无知如此张扬地展现出来,以权力为武器,对自己的妻女肆意发泄,这样的人,简直不是个东西,更不配做一个男人。
司马懿听着小乔那断断续续的哭诉,心中因可能送错礼而产生的忐忑早已被滔天的怒火与蚀骨的心疼所取代。
他揽着小乔的手臂肌肉紧绷,若非怀中人如此脆弱,他几乎要控制不住那骤然升起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之气。
“荒谬绝伦!”
司马懿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低沉而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以色定吉凶,乃是世间最愚不可及之事!樱花绽放时绚烂夺目,飘零时凄美壮烈,其性高洁如雪,何来不祥之说?若白色即为丧兆,那冬日银装素裹、皎月清辉洒落,岂不都成了天地间的诅咒?若红色便是喜庆,那他日后若遭贼人暗算,失血过多,命悬一线,莫非还得鸣锣奏乐,庆贺这‘天大的喜事’不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蠢钝如猪!”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对乔玄那套狭隘恶毒的逻辑鄙夷到了极点。
感受到怀中小乔因恐惧回忆而加剧的颤抖,司马懿猛地收住了汹涌的怒气。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将声音放得缓和,但那其中的冰冷与威严并未完全散去,反而转化成一种更为深沉坚定的力量。
“真是荒谬绝伦!”
他再次重复,声音压得更低,却像绷紧的弓弦,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岂能因一人之愚见,便定万物之吉凶?樱花绽放时极尽绚烂之美,飘零时凄美壮烈如诗,其生其死皆撼动人心,此乃生命之壮美诗篇,何来晦气之说!”
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锐光一闪,那是在战场上审视敌军弱点时的冷酷神色,此刻却对准了那个愚蠢而暴戾的乔玄。
虽然司马懿知道乔玄已经被他用计除掉,但还是感到无比的愤怒,他气呼呼地说。
“他不配为一族之长,更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司马懿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鄙夷。
“以无知为刀,以权威为鞘,伤害最应庇护的妻女,此乃天下至懦至愚之行!他只是自己不喜欢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