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赵屹殊。
赵屹殊回过神来,“我听见了,你先去吧。”
叶无忧点了点头,“是。”
他恍若失了神一般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周遭的一切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赵屹宸这个蠢货居然当上了皇帝,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当皇帝?
就算是傀儡皇帝,那也是因为父皇看得上他,为什么自己就入不了父皇的眼?明明父皇在他幼时也是夸赞过他英姿勃,可堪大用。
但自己的生母不是元后。
这也是赵屹殊唯一的败笔了。
所谓爱屋及乌,父皇对母妃的爱永远及不到元后,是锦上添花之物,可母妃终究是陪伴了他这几十年,他就真的看不到一点好吗?倘若元后一直活着,父皇的怜惜到如今又能有多少?
她只不过是死在了父皇最喜欢的年纪罢了,这才让父皇多年来都是念念不忘。
母妃的母族在父皇登基后提供了诸多便利,但等彻底无用了,自己也成年后,终究是成为了碍眼的石头。
看似他赵屹殊的处境比八王强上许多,但这也不过是因为父皇内心的愧疚作祟罢了。
他终其一生都看不透自己的父皇
—六公主府
“殿下,天凉了,还是不要再久站了,久站伤身。”
嬷嬷劝慰道。
六殿下的腿疾已经犯过两次了,太医已经多次嘱咐过不能再久站,特别是像这样霜重的日子里,一定要注意保暖。
赵晏禧看着开阔了湖面叹了口气,“你说,长姐要是知道了我最后也落得跟她一个光景,是不是也该嘲笑我了?”
嬷嬷摇了摇头,“您怎能跟她一样?您是太上皇的胞妹,当今的新帝也是您的亲侄子,地位自然是无人能及。”
“你就别骗我了,我皇兄他根本就不看重血缘,我跟他从小不在一块长大,他对我也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
别看赵晏微已经死了,但在皇兄眼里,她比我重要多了。”
皇兄对她的愧疚自然是有,毕竟,当初那个侍卫就是皇兄派过去接近赵晏微的,后面生的事也是他一手操控的。
就连母妃死在了太后手上,他肯定都是提前知情的,要不然他知道了母妃死于西域奇毒时的反应就该有些不同了。
他既得到了赵晏微的依赖,也能凭借太后的愧疚往上爬,自然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一切都是工具,恐怕连对皇嫂的真情也只不过是借势而为。
要不然,他就得承认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真心,也没有回报过这些真心了。
这对他来说,应当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嬷嬷并不敢接这种话,议论这些,可是死罪。
“罢了,扶我进去歇息吧,我困了。”
是是非非,都是过眼云烟,她如今最急切的,就是孙女的婚事。
该给她订下谁家才最合适?
“是,奴婢这就扶您进去。”
嬷嬷如释重负。
—云州一处山脚下。
小女孩着急的在房间中寻找了半天,就是不见陈世梦的身影,她甚至连桌底下都趴在找了。
最后只能拿着桌上的信难过的去找阿娘。
看完信的妇人有些难过,“她回家去了,这一百两实在太多了,竟是还都没法还给她了。”
那日丈夫出山卖药去了,要不是陈世梦去找了其他大夫,她是根本生不下这孩子的。
“姐姐还回来吗?”
小女孩有些沮丧。
妇人摇了摇头,“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再回来了,只愿她日后一切顺遂,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