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家办事的。
要是他有回来的一日,一定不忘了这些人,会给他们立碑修坟,不让他们在下面当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
林仪点了点头,她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要是他们三个都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生了这样的事,还给他们钱,不设防的让他们离开客栈,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张逢春笑了笑,“要是真在这个时候走了,那咱们才应该庆幸,因为危机时刻又少了一个隐患,不是吗?”
与其一路上担心他们三人反水,不如早早给机会他们离开,至少现在他们还能再通州城内找到合适的马夫,小厮,甚至是丫鬟。
但在半路上就不一定了。
林仪也算是想过来了,“你说得对,确实应该这样。”
“要是等会有人回来了,就让他带你去挑几个你看的上的买回来,要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咱们就自己去买。”
张逢春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的去留。
“好,我得好好考量。”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肯定得买些能吃苦耐劳的,最好还有两个会些拳脚功夫的。
—纸坊街道
“前面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热闹?”
卫思齐一脸好奇的往里面挤。
金永怀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看见他在拼命往前挤了,直接往前半步把他拽了回来。
“你往前挤什么?赌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时值乱世,赌坊的性质早就变了,里面妥妥的‘人间天堂’,自然是什么都有。
看这赌坊居然敢摆到街上来就看得出背后的人不简单,多半这又是哪个大世家的产业,要不然这些通州城的老百姓不会一脸司空见惯的样子。
劝住了卫思齐,但周围有不少面孔年轻的外乡人就忍不住上去玩几把了。
“那我看看?”
看到金永怀脸色这么差,他也没胆子继续再往前挤。
果不其然,这几人接连赢钱,没过一会功夫,他们手上的筹码就变成了一千两。
赌坊的主管恭敬的说道,“您今天的赌运可真是绝佳!
坊主允许你进内间玩,这可是通州城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要知道这内间的玩法可是多种多样的,什么花样都有,您一定会甘之如饴的花钱!”
周围传来阵阵惊呼,这年轻人的自信也到了顶峰,在周围同窗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这小子运气真好,里面洗牌的可都是教坊司出来的啊,就连端茶倒水,斟酒的也是青楼的头牌,要是赢了还能留在这青龙坊内国内。
这夜里的青龙坊就更热闹了,据说,只要是你想得出的,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我看,做皇帝大概也就如此了。”
“噤声,这做皇帝的话怎么能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
被阻拦的人脸上不见一丝恐慌,“这有什么可怕的,谁不知道这天下早就不姓周了,姓独孤。”
“他们胆子可真是大,看来这朝廷是真要完蛋了,前几日在京城就听说陇西燕家又拒绝了朝廷的赐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卫思齐的表情实在是复杂。
金永怀一点都不意外,“乱了也好,再不乱,老百姓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不缺粮食的,不缺守兵的厚云城一样安稳,现在天下大部分地方的老百姓都被地方官压榨得快要没有活路了。
这些当官的连吃好几代,世世代代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却连口饱饭都不让他们吃。
易子而食的事情早早就上演过了,偏偏他们还在装傻,认为自己一辈子都能稳坐明堂,只管镇压就行了,哪里还用安抚?
卫思齐有些疑惑,“外面真的有这么乱吗?”
金永怀冷哼了一声,“咱们来时的路已经被叛军钟天祝控制了,现在得换路回去,很快你就能见识到这天下是不是一派太平,大部分人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仅仅是京城,夜晚都已经开始乱了,天子脚下尚且如此,覆巢之下无完卵。
卖糖人的老头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旁边的小孙子也没闲着,紧紧的抱着两个小板凳。
“爷爷,咱们又要换地方了?”
虎头虎脑的小孩看起来有些忧愁,这个地方是他们最近新找到的,生意算得上不错。
老头子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乖,咱们得搬,只要是开了青龙坊的街道上都待不得,知不知道?你玩耍的时候也千万不能靠近这里!”
小男孩点头,“我记住了。”
唉,真是没活路了,这通州城最后一条还算得上繁华的街上也开了一家青龙坊,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算是彻底要没活路了。
偌大一个通州城,青龙坊无处不在。
陈许延拿着糖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许延!”
卫思齐刚刚退出人流就看到了站在街边正苦大仇深的咬着糖人的陈许延。
“我也要一个糖人,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