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让的神情,震惊之余,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为何偏偏是简童。
那一朵明都的红玫瑰,最是骄傲风骨和个性,却倾心于明都沈家的沈修瑾。
即使远在京都,沈修瑾和简童的名字,如雷贯耳。
谁都在观望,这两个人,青梅竹马,会不会走到一起。
中间,却有一个夏薇茗。
有人以为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毕竟,谁能拒绝得了一支带刺的红玫瑰,用自信张扬明媚,舞动整个生命的少女。
也有人并不看好,传的沸沸扬扬的“夏薇茗是沈修瑾看中的女人”。
但谁也没有料到,结局是三年前,那支带刺的红玫瑰,被沈修瑾亲手送进监狱。
始料未及。
一时错愕了无数商圈之人。
这场判决,来的快,去的快,外界所知道的,只是简童害死了夏薇茗,所以,她入狱了。
其他的一切,外人一概不知。
仿佛,是被有心人刻意抹去了痕迹。
从那时起,简童这个名字,就好像也不复存在了一样。
曾经明都风姿无双的简大小姐,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真人。
司让想笑,笑容却怎么也无法明朗,五味杂陈地看向了那个女人。
“原来你就是简童啊。”
那样的语调,那样的口吻,简童心口一跳,面上却又波澜不惊,只是,轻颤的睫毛,无声地垂落,遮掩住眸底的情绪。
沈修瑾面如平湖淡漠,低沉的嗓音,开口,声音清淡,命令。
“沈二,送小司少出去。”
淡漠语气,态度强硬,一如沈修瑾这个人,铁血强悍风格,
似乎,一切在他眼底,都无足轻重,这个男人的底色,并不好看,骄傲得傲慢,偏偏,他又有傲慢的资本和能力。
这个人,只手遮天,也习惯了,只手遮天。
当他不愿意演的时候,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你,平等地漠视每一个竞争对手。
同样,此刻他不愿意去演,对司让,视若无睹的漠视。
沈二一个腱子肉,大个头,壮硕结实,令行禁止,往司让身旁一站,伸出手:“司少,请。”
司让没动,也没看沈二伸过来“请客离去”的手。
抬起头,眸光深深落在沈修瑾的身上,沈修瑾说,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他司让还不够格插手。
现在看来,似乎……的确没有插手的余地。
不止是他,是,任何人。
但。
紧了紧拳头,司让对上沈修瑾,矜贵的面容,那双从前总是透着玩世不恭的瑞凤眼里,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
“沈总。”
他把视线从女人脸上扫过,“人,是我带来的,我今天怎么把人带来的,我就要怎么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这是表态。
诚恳,冷静,却也心里五味杂陈。
但,无论如何,今天,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简童倏然抬起头,眼里闪过疑惑震惊,还有一丝茫然……司让,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是吗?
如果知道她的身份,那也应该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
此刻,转身离开,才是最明知的选择,既不得罪沈修瑾,也可以利益至上,不是吗。
疑惑和不解……司让他,在做什么?!
左胸腔下的心脏却异常有力地加快了两下跳动,简童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干涩的唇瓣。
沈修瑾眯起了眼,却又精准地察觉到怀中被禁锢的女人,微小的动作。
狭长的凤眼轻垂,余光扫到怀里女人震惊神情,精准地抓住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沈修瑾心里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刚刚平复下的怒气,又涌上来。
一抬头,冷眸对上司让,薄唇冰冷道。
“若是我不让呢。”
“打!”
司让斩钉截铁,眸光锋锐:“即使我今天走不出东皇,也要用我和我的人的伤和血,给她铺路,送她出东皇。”
简童倏然抬头!
有什么东西,这一刻,在心里划过。
流动的,却也沉重的。
那双向来或者木然,或者冷静的瞳孔里,染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凝视着司让时,眸子闪烁。
而沈修瑾,男人平淡的面容瞬间绷紧,凌厉的目光扫向司让,那双狭长凤眼里,第一次有了凝重。
大掌,却不知什么时候,把臂膀间的细腰,箍得更紧,似乎恨不得将怀中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沈修瑾眸底阴云密布,却把女人更加扣紧。
他眸光冷翳,直勾勾落在司让身上,薄唇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