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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害怕被我知道真相吗!
这三年里,简家没有人来看过我,他们到底在怕什么!是愧疚,还是心虚?害怕直面我?”
“三年里,盼过无数次家人们的看望,后来,再也不盼望了。
我早该想到了,可我,始终不愿意清醒啊……哈哈哈哈……”
简童的眼里,疲惫又苦涩,痛楚弥漫,笑声都是沙哑的,破碎的。
“祖父,我想永远都装作不知道的……这样,我就永远都不知道了。这样……我就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
“三年前,沈修瑾想,所以他们去做。”
“指使他人行凶的直接证据,我没做过,就不可能有,尽管所有的所谓证据,全部指向我,在所有人的眼中,我赫然就是真凶无疑,
在沈修瑾的眼中,我罪该万死!
但,旁证再多,没有直接证据啊,法理不认。
可他们害怕沈修瑾啊!
为了不得罪沈修瑾,为了快速和我切割,为了用最快的速度送我进去,为了保全他们自己,
于是,爸妈、哥哥,他们给沈修瑾送上其他‘罪证’……哈哈哈哈……
祖父,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算计我陷害我,而我用整个青春去爱的男人,更是亲手将我送进监狱。
为了把我以最快的速度送进监狱,他,不惜不择手段!”
简童痛苦地闭上眼……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尽管,出庭的那日,她突然离席。
尽管,所有知情的人,都瞒着她。
尽管……她也曾一直自欺欺人,甚至为这些,寻找理由,去说服自己,都是自己瞎想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单纯的人才会简单快乐,清醒的人,才最痛苦。
简童再次睁开眼,疲倦苦涩的眼睛里,麻木,
木然地盯着墓碑上的遗照,沙哑开口:
“祖父,爸爸妈妈和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了?”
“沈修瑾,我也不要了。”
“祖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装一辈子,但,我会努力去装一辈子……为您。”
“祖父,您在我这里,没有不好,您的好,我记一辈子。”尽管,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祖父的爱,不是无条件的。
可,祖父,依旧给了她许多许多的爱,这,就够了。
擦干最后一滴眼泪的时候,艳阳天变冷,乌压压的云,笼罩在城市上空,一场大雨,就这么无声落下。
简童整理好自己,对着简老爷子的墓碑深深鞠躬:“对不起啊祖父,一不小心把自己活成这糟糕模样。”
又对着简老爷子身旁那块并排而立的墓碑鞠躬:
“祖母,我未曾见过您,祖父说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祖母,我未出生,您过世时叫来祖父,
您说,以后简家要是有孙女,那就取名‘童’,童话的童,望我以后像这名字一样,对不起啊,我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墓碑上,刻着“阮青鱼”三个字,而上,黑白遗照上的人,笑容温婉,
简童深深看了一眼,遗照上与自己七分像的温婉女子,从包里拿出一只折叠好的千纸鹤,弯腰小心放在墓碑前:
“祖母,祖父说您手巧,做得一手好刺绣,我却只会叠这个了,望您不嫌。”转身,戴上口罩,离开。
她来倾诉,也是离别。
这座城市,她终究要与它告别,终生不再踏入。
走出小道,行至主道,这里是通往每一处墓地都要经过的路道。
迎面撞到几道人影,简童身子微微僵直,瞳孔瑟缩。
“爸,往年不都是下午才来的吗?”
“下午要飞意大利谈生意,一时半会儿就回不来了。”
简夫人笑着附和:
“你爸爸最是孝顺,每年忌日都是要来看看老爷子的。”
又带着一丝紧张道:“哎呀,你这孩子,快把伞打好,淋了雨落了病,怎么办?别叫妈担心。”
雨势不歇,不多时已经瓢泼。
这一日,简童与这一家三口,擦身而过。
体面的简家人,和浑身湿透的佝偻女人。
简家人转弯入小道,来到简老爷子和简老妇人墓碑前的时候,
“咦?谁来看过祖父和祖母了?”
简陌白蹲下身,不在意地把桔梗花和千纸鹤扔到一旁,从管家手里拿出他们准备好的祭品,一一摆上。
另一边,简童浑身湿透僵硬地走出南郊墓园
不多时,叫来的dd打车就到了,推门坐了进去,浑身湿透的女人,脸色苍白,缓缓闭上了眼,遮住眼底万千汹涌情绪。
而此时墓园处
距离大门不远的树荫下,一辆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
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