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又道,“你刚从东荒赶回,先去歇息片刻,晚间我们再召集长老,细议应对之策。”
季修德颔首应下,指尖却不自觉攥了攥衣摆,方才因汇报魔族之事而压下的旧怨,此刻终是按捺不住。
他抬眼看向季轩辕,目光里添了几分沉凝。
“大哥,如今雨阁的人有没有什么动作?当年他们派人截杀婉儿,害她险些丧命,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季轩辕听着,温雅眉宇间瞬间掠过一丝冷意,那平日平和如春水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泛起冷冽的涟漪。
指尖叩击案几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清脆的“笃笃”声里裹着几分压抑的沉怒,连悬浮在半空的星象玉盘都似有感应。
盘面流转的微光骤然暗了暗,东荒方位那抹代表魔息的暗紫印记旁,几处象征宗门势力的光点竟跟着轻轻颤动,似被这股怒气惊扰。
“自我风雨阁一分为二,风阁掌正道秩序,雨阁却偏要走旁门捷径,这些年从未断过独揽大权的心思。”
他开口时,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温和,尾音却悄悄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指尖在案上虚虚一划,似在描摹那片看不见的势力版图。
“他们表面依旧安分,暗地里却在西漠、南荒这些偏远地界招揽散修,有了那些亡命之徒以及散修的投靠。”
“如今的势力,比三年前已扩充了近三成,只是吃了当年被我们压制的亏,行事才比从前谨慎,没再敢明目张胆与风阁作对。”
话音稍顿,他抬眼看向季修德,眼底的凝重又深了几分,语气也沉了下来。
“不过据暗部探子传回的消息,近两个月情况变了,雨阁与北宫帝族走得极近。”
“北宫家的帝子北宫凛,已私下与雨阁阁主在西漠的无人戈壁见了三次面,每次都选在日出前的昏暗中。”
“就连周遭的沙砾都布了屏蔽气息的阵法,我们的人只能藏在数十里外的雅丹石林里盯着,连半句谈话内容都探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