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双眼——此刻紧闭着，眼窝深陷，周围的皮肤皱起细密的纹路。
可即便如此，所有人都能清晰感觉到，那紧闭的眼皮下，正潜藏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猩红凶光，仿佛下一秒睁开，便能将天地都染成血色。
他就那样悬浮在虚空，没有散发出惊人的威压，却让整个战场陷入死寂。
就连风声、云涌声都似被冻结，只有他血翼扇动时带起的阴风，在耳边低低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魔尊血煞悬浮在虚空，声音依旧是那股沙哑刺骨的调子，却比先前多了几分贪婪，像是盯着猎物的凶兽：“今日，倒是有不少的好养料。”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战场，掠过宁道远，掠过无名，最后在天老身上稍作停留。
那眼神没有半分忌惮，反倒像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随即便移开了视线。
当他的目光落在叶问天身上时，那紧闭的眼窝竟微微颤动了一下，嘴角的獠牙愈发明显，语气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混沌神体……可真是让本尊好找！”
他顿了顿，血翼轻轻扇动，带起的阴风更浓，“你的肉身，纯净又强大，若献给魔帝大人，想必大人定会十分喜欢。”
这话一出，叶问天心头一沉——对方不仅知晓他的体质，还提及了“魔帝”，显然背后还有武帝级别的存在。
天老则上前一步，将叶问天等人护在身后，手中龙头拐杖的莹白光芒骤然亮起，与魔尊周身的暗紫色气息形成鲜明对峙。
“魔族！哼！先过老夫这关。”
魔尊血煞闻言，嘴角的獠牙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血翼猛地展开，暗紫色的魔气如潮水般从体内翻涌而出，瞬间将周遭云海染成墨色。
“过你这关？”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不过是个守旧的老东西，也配拦本尊的路？”
话音未落，血煞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天老身前。
他右手成爪，暗紫色的魔气在指尖凝聚，爪尖泛着猩红的光，直抓天老心口。
速度之快，连空间都被撕裂，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天老早有防备，手中龙头拐杖横在身前，杖首夜明珠爆发出耀眼的莹白光芒，一道半透明的光盾瞬间成型。
“铛！”魔爪与光盾相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光盾上泛起细密的裂纹，天老身形被震得后退三步，掌心传来阵阵发麻的痛感。
他心中一凛——这魔尊的力量，竟比他预估的还要强上数倍。
不等天老稳住身形，血煞再度发难。
他左手一挥，三道暗紫色的魔刃凝聚而成，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直劈天老周身要害。
天老拐杖一旋，莹白光芒化作三道光刃，与魔刃相撞。
“嘭嘭嘭”
三声巨响，光刃与魔刃同时溃散，能量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将远处的云舟都震得摇晃不已。
“有点意思。”
血煞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背后血翼扇动，无数细小的血红色光针从翼膜上射出，如暴雨般朝着天老笼罩而去。
这些光针蕴含着浓郁的魔气，一旦沾身，便会侵蚀经脉。
天老不敢大意，将拐杖竖在身前，莹白光芒化作一个球形护罩，将自身严严实实地护住。
光针落在护罩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每一次撞击都让护罩的光芒黯淡一分。
天老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拐杖，口中低喝：“清魔·破妄！”
杖首夜明珠的光芒达到极致，一道粗壮的莹白光柱直冲血煞。
这一击汇聚了他大半的源气，带着镇压一切邪祟的威势，连周遭的魔气都被光柱逼退。
血煞脸色微变，却依旧不慌。他双手结印，暗紫色的魔气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魔盾，魔盾上布满了狰狞的魔纹。
“轰！”
光柱与魔盾相撞，莹白光芒与暗紫色魔气相互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魔盾上的魔纹不断闪烁，却始终没有破碎。
“老东西，你的力量，快耗尽了吧？”
血煞冷笑一声，双手猛地一推，魔盾上的魔气骤然暴涨，竟将莹白光柱生生压回半寸。
天老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护罩的光芒愈发黯淡，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源气在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