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周身的源气骤然变得凛冽,原本萦绕在指尖的淡金光芒,此刻竟泛着几分血色的冷厉。
他望着任命,声音字字如冰珠落玉盘,砸在死寂的云海间。
“当年你率人踏平御天剑宗,剑冢被焚,同门血染青石阶——这笔血债,从来都要血偿。”
他抬手,赤霄剑再度自眉心浮起,剑身轻轻震颤,似在呼应着主人的怒意。
“今日我来,不为别的。凡是当年参与御天剑宗之事的人,不管是你这罪魁祸首,还是天玄宗里藏着的帮凶,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落时,他周身的云层突然剧烈翻涌,金色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就连远处云舟上的灵纹都被这股气势引动,泛起阵阵微光。
那不是虚张声势的威慑,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决绝。
任命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黑袍下摆随罡风微动,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腰间令牌上的红宝石。
他盯着叶问天,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声音里淬着冰碴:“复仇?就凭你这武圣巅峰的境界,也敢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骤然涌起浓烈的黑色源气,那源气如墨汁般染黑了周遭云层,连空气都似被染上阴鸷。
“当年我能把你从御天剑宗的废墟里赶出去,让你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往东荒。”
“今日你自投罗网,我照样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他额间突然浮现出一道暗金色的纹印,那纹印形如盘龙,随他源气流转缓缓转动,一股比叶问天更胜一筹的威压轰然散开。
直逼得远处云舟上的长老们气息一滞——那是远超武皇巅峰的力量,是他敢如此嚣张的底气。
任命身后的空间裂隙还未完全愈合,便有一股浓烈的源气从那漆黑的缝隙中汹涌而出。
先是几道深紫色的气浪翻涌,紧接着,数十道身影踏着空间余波缓缓踏出,每一步落下,都让周遭的云层剧烈震颤,连空气都似被压得喘不过气。
人群中,武圣境界的强者气息如渊渟岳峙,周身萦绕的源气或青或蓝,却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而武皇境界的强者更如鹤立鸡群,其中四人周身的源气已凝聚成实质般的淡金色,赫然是武皇七重天的修为。
每一次呼吸都引动着天地间的源气流转,更有两人气息愈发磅礴,源气呈深紫色,隐隐透着撕裂空间的威势——竟是武皇八重天。
最末处,一道身影负手而立,玄色衣袍上绣着暗纹,周身源气虽不张扬,却如沉寂的火山般藏着恐怖力量,额间一道银色纹印闪烁,正是武皇九重天的修为。
这些人刚一现身,便自发地将任命护在身后,目光如冷箭般射向叶问天,密密麻麻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竟在云海间织成一张无形的威压之网。
叶问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指尖的淡金源气随笑声轻轻颤动,目光扫过任命身后那群气息驳杂的强者,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任宗主这些年倒是好手段,借着魔族的助力,连武皇境的强者都能招揽这么多——天玄宗的实力,确实提升不小。”
“你胡说什么!”
任命的脸色骤然一变,方才的镇定瞬间崩塌,黑袍下的身体竟微微绷紧,连声音都比之前尖锐了几分。
他死死盯着叶问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神源大陆上,勾结魔族乃是人神共愤的大忌。
一旦坐实,不仅天玄宗会被各大宗门围剿,他自己更是要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
叶问天却似没看见他的失态,指尖轻轻摩挲着赤霄剑的剑柄,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
“我胡说什么,任宗主心里比谁都清楚。”
“当年御天剑宗被毁,怕也少不了魔族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找死!”
任命再也按捺不住,一声暴喝震得云层翻腾。
他不再掩饰眼底的杀意,周身黑色源气骤然暴涨,如墨色的潮水般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右手成爪,直取叶问天的咽喉。
他必须在叶问天说出更多秘密前,将这人彻底斩杀!
任命的黑色利爪裹挟着浓郁魔气,已擦着叶问天的衣袂掠过,指尖那蚀骨的寒意让周遭空气都泛起细密的冰纹。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一道白袍身影如月华般从云舟方向疾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