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帝王之怒(1 / 3)

一旦成功,四王在军中的根基将被连根拔起,萧钦言也将失去最重要的外援。

一股巨大的敬佩与折服油然而生,瞬间冲散了夏守忠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和疑虑。

他再次深深一躬,腰几乎弯成了直角,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感佩。

“林相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咱家……咱家今日方知何为经天纬地之才。”

“若非林相点醒,咱家险些误了陛下的大事,更误了自身!此策大善!大善啊!”

夏守忠直起身,眼中精光闪烁,方才的惶恐瑟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找到主心骨后的沉稳与决断。

“林相放心!咱家知道该如何做了!定将这‘上策’之精髓,婉转禀明陛下,请陛下圣裁!至于后续如何行事,还需林相在朝中多多运筹,咱家在宫中,必竭力配合,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如海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公公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所当为。”

“只是今日阁中所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

“林相放心!”

夏守忠立刻接口,斩钉截铁。

“咱家省得轻重!今日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半字!”

他抬手指了指殿顶,又指了指脚下。

“此乃关乎身家性命之事,咱家岂敢儿戏!”

林如海不再多言,只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守忠会意,再次拱手深深一礼,后退两步,这才转身,步履沉稳却急切地向阁门走去。

厚重的紫檀木门无声开启一道缝隙,他紫蟒袍的身影迅速融入门外沉沉的暮色之中,消失不见。

阁门重新合拢,隔绝了内外。

文渊阁内重归寂静,唯有烛火在巨大的书阁间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

林如海独自坐在紫檀大案后,目光落在案头那份西海边军泣血的急报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十五万”、“多处失守”等刺目的字眼。

许久,他缓缓移开视线,望向北方幽暗的虚空,仿佛能穿透重重宫阙与千山万水,看到那片朔风凛冽、铁骑奔突的塞外莽原。

傍晚,烛火在乾清宫的蟠龙烛台上不安地跳跃,将隆化帝伏案的身影拉得巨大而扭曲,投在身后金碧辉煌的隔扇上,如同一头蛰伏的、被激怒的凶兽。

那份摊开的锦衣卫密报,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底猩红。

“车水马龙?好一个车水马龙!”

隆化帝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被毒蛇噬咬后的剧痛与狂怒。

奏报上“开国元勋云集四王府邸”的字迹在他眼中扭曲、放大,最终化为太上皇那双浑浊却洞悉一切的眼睛,那日在冰冷的暖阁里,自己那句狂妄的“拔了爪牙的老猫”犹在耳边回响,此刻却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隆化帝仿佛能听见太上皇无声的嗤笑,那失败者悲悯而苍凉的目光穿透了重重宫墙,钉在他的脊梁骨上。

九五之尊的尊严,被一群他视作废物的勋贵撕得粉碎。

隆化帝攥紧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紫檀御案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

殿内死寂,唯有铜壶滴漏单调而清晰的“嗒、嗒”声,像敲打着隆化帝紧绷欲裂的神经。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沉甸甸压在心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屈辱的灼痛。

殿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一个深紫蟒袍的身影如同滑行的影子,小心翼翼地挨了进来,正是六宫都太监夏守忠。

他屏息凝神,迈着几乎无声的碎步趋近御座,深深躬下身去,白净无须的脸上堆砌着惯有的、近乎卑微的恭顺。

“奴婢夏守忠,恭请圣安。”

尖细的嗓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隆化帝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如同被惊醒的猛虎,那目光裹挟着无处宣泄的暴戾,狠狠砸在夏守忠脸上。

夏守忠心头一颤,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

“圣安?”

隆化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

“朕安得了吗!看看你管的好差事!宫里的规矩体统都喂了狗不成?”

“一个个眼瞎耳聋,连端个茶都能洒了,朕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是给朕心里添堵的吗!六宫都太监,你这差事当得可真是称职得很。”

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夏守忠低垂的额头上。他浑身僵硬,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奴婢该死!奴婢万死!是奴婢管束无方,御下不严,以致宫人惫懒,惊扰圣躬,奴婢罪该万死,求陛下息怒!”

夏守忠的声音带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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