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紧紧地抓住了李由的衣袖，仿佛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李由低下头，看着她眼中的不安，心中微微一痛。
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沉静而肯定：“嗯，我要离开了。”
黄烟婵道：“能不能不离开？”
李由道：“天下无不散筵席，你不要太伤感。”
他的话，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黄烟婵的心湖上，激起千层骇浪。
她道：“我一想到和你分别就害怕。”
李由看着她眼中的慌乱与无助，心中叹了口气。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腹拭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一点晶莹。
“我知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回去……是回太玄宗吗？”黄烟婵追问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李由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不用了，我们无需时时刻刻在一起，那样很快就会腻的。”
“我……”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却只化作一个字，“哦。”
她缓缓松开了手，垂下了眼帘。
李由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别难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
黄烟婵在他怀中，轻轻应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
山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叹息。
……
当晚。
听雪小筑内，烛火摇曳。
李由独坐在窗边，手中端着酒杯，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月华如水，洒满庭院，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一丝愁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进来吧。”
李由淡淡地说道。
房门被推开，黄烟婵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列身姿婀娜的女子。
这些女子皆是佑圣宗的弟子，一个个容貌秀丽，气质出尘，在月光与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美艳动人。
她们低着头，神情中带着几分羞涩与紧张，不敢直视李由。
李由微微皱眉，放下了酒杯，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从那些女弟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黄烟婵的脸上，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黄烟婵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她们……都很漂亮吧？”
李由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这些女子的确是人间绝色，任何一个放在外面，都足以引得许多修士疯狂。
黄烟婵道：“今晚，就让她们留下来陪你吧。”
此言一出，那些女弟子的头埋得更低了，脸颊绯红，心如鹿撞。
李由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他看着黄烟婵，声音沉了下去：“这是做什么？”
“让你……消遣消遣。”
黄烟婵的声音很轻，说出这句话时，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但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白日里，李由说要离开，她的心就彻底乱了。
她想让他留下，想让他开心，绞尽脑汁，最后却想出了这么一个笨拙的办法。
她听宗门内的长老们闲聊时说过，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李由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化为一声冷斥：“胡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十几个女弟子被吓得浑身一颤，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噤若寒蝉。
李由没有再看她们，只是盯着黄烟-婵，一字一句地说道：“让她们都出去。”
黄烟婵被他看得心中一慌，不敢违逆，连忙对那些女弟子挥了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圣尊。”
众女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行了一礼，仓皇地退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很快，房间内便只剩下了李由和黄烟婵两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李由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烟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黄烟婵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李由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在我心里，这些庸脂俗粉，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与郑重。
“我李由，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黄烟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感动，委屈，懊悔等情绪涌上心头。
李由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心中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奈与心疼。
他放缓了语气，柔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黄烟婵的眼泪，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