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问道：对了，你们佑圣宗……还有没有别的府库了？”
“噗！”
林如雪终究是没能忍住，一口逆血涌上喉头，虽然被她强行咽了回去，但那股腥甜却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她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李由，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十几个字：“李、李道友……你这……还不算贪心吗？”
万年星辰铁、九转还魂丹、神秘的兽皮古卷、还有那柄看似普通的断剑，每一样都是极为难得的宝物。
他将他们全部拿走，还嫌不够，居然还问有没有别的府库……
这是要把佑圣宗的根都给刨了啊！
“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李由摆了摆手，一脸无辜。
林如雪道：“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李由道：“真的不能再真了，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转身，大摇大摆地向着府库外走去，那闲适的背影，在林如雪眼中，比最可怕的魔头还要可憎。
林如雪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气血，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日，李由被安排在了佑圣宗内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山峰上。
这里琼楼玉宇，仙鹤飞舞，奇花异草遍地，风景美不胜收。
每日都有貌美的女弟子送来灵果仙酿，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这位有半点不满意。
而李由也乐得清闲，整日不是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就是拎着个酒葫芦四处闲逛，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佑圣宗上上下下，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宗主和几位太上长老愁眉不展，却又不敢对李由有任何不敬，只能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他们都在等，等那位真正的定海神针，佑圣宗的圣尊，从闭关中醒来。
这一日，李由正在一棵万年古松下，枕着手臂假寐。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没有睁眼，只是懒洋洋地开口：“林宗主，今天又有什么好酒送来？”
林如雪道：“李道友，圣尊出关了，要见你。”
李由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
在林如雪的带领下，李由穿过层层云雾，来到了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宫殿前。
这座宫殿并非金碧辉煌，而是由一整块巨大的、散发着七彩霞光的石头雕琢而成，古朴而神圣。
这里是圣尊的居所——九窍仙宫。
“圣尊就在里面，道友请自便。”
林如雪停下脚步，对着宫殿深深一拜，便躬身后退，不敢越雷池一步。
李由点了点头，迈步走上白玉阶梯，宫殿的大门无声无息地向两侧滑开。
殿内空旷而幽深，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中。
点点星辉流转，浓郁的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云霞，在殿中缓缓飘荡。
大殿的尽头，一道身影静静地端坐于九彩莲台之上。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容颜绝世，气质清冷高贵，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寒仙子。
只是那双眼眸，宛如万古不化的寒冰，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俯瞰着走进来的李由。
正是佑圣宗的圣尊，黄烟婵。
李由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径直走到了莲台之下，仰头看着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久不见。”
黄烟婵冰冷的眸子微微波动了一下，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天籁：“她想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李由微微一怔。
“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的含义，一股力量便将他笼罩。
下一瞬，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起，被直接吸到了莲台之上，落在了黄烟婵的身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
一股清幽的、如同仙石般纯净的体香钻入鼻息。
黄烟婵微微前倾，清冷的眸子近距离地注视着他，再一次开口，声音轻得仿佛梦呓：“我说，她想你了。”
李由看着眼前这张清冷绝美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太过分了。”
黄烟婵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依旧冰冷：“是她要做的，不是我做的。”
“你们本就是一体。”
李由皱眉道。
“不是。”
黄烟婵的回答斩钉截铁，但一抹极淡的红晕，却悄然爬上了她白皙如玉的脸颊，让她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多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她是她，我是我。”
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李由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先放开我。”
他试图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动弹不得。
“不放。”黄烟婵淡淡道，“你会跑。”
“我不跑。”
李由郑重承诺。
黄烟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息，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