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绝猛地从石化状态中惊醒,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不可能!”
他的声音尖利,因为激动而破了音:“这绝对不可能!”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君天下,又转向李由:“整个药王秘境,孕育数十年,不可能有三千五百株三神草!”
“李由,你在撒谎!”
“你为了赢,竟然指使门下弟子虚报数目,你简直是正道之耻!”
身后的血魔宗弟子们也跟着鼓噪起来。
“没错,他们在撒谎!”
“三千五百株?他怎么不说三万五千株?吹牛谁不会!”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赢走长老的尊器,太玄宗无耻至极!”
……
李由掏了掏耳朵,似乎嫌他们太过聒噪。
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君天下。
“天下师侄,让血道友长长见识。”
“是,师叔。”
君天下向前一步,面对着血绝以及他身后那些叫骂不休的血魔宗弟子,轻轻一挥手。
嗡。
空间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
下一刻,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骤然在众人眼前爆发。
堆积如山的灵草,凭空出现在空地上,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精纯药力。
每一株,都流淌着三色神光,正是三神草。
那不是几十株,也不是几百株,而是三千多株。
磅礴的灵气冲天而起,甚至引得周遭的天地灵气都为之沸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许多血魔宗弟子的嘴巴都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极致的震撼与不可置信。
“竟然是真的。”
“药王秘境怎么会有这么多三神草?”
“我的天哪,竟然是真的,不可思议。”
“太玄宗竟然没有撒谎,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
“原来自以为是的人是我们。”
……
血绝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座灵草小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浓郁的药香,那刺眼的神光,无一不在告诉他,这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李由慢悠悠地走上前,他拍了拍血绝僵硬的肩膀,那亲热的动作,让血绝如坠冰窟。
“血道友。”李由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现在,你信了吗?”
“愿赌服输。”
“尊器,可以拿出来了吧?”
血绝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尊器。
那可是尊器啊!
他本人也只有一件尊器。
若是给了李由,那自己就没有了,想要再炼制一件尊器需要花费极为高昂的代价。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赖掉!
必须赖掉!
血绝眼珠一转,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几分茫然与无辜。
“赌约?”
“什么赌约?”
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李由。
“李峰主,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赌约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凤慧妍忍不住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太玄宗的弟子们更是群情激奋。
“无耻!”
“魔道妖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想赖账!”
“太无耻了,竟然想赖账。”
“魔道中人果然卑鄙无耻,不讲信用。”
“他要倒霉了,竟然敢赖酒剑仙的账,纯属找死。”
……
李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子,此刻变得幽深如潭,寒意四射:“血道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赖账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的剑,不利了。”
血绝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由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剑意,虽然微弱,却锋锐得让他神魂都在战栗。
这个人很恐怖。
硬赖是行不通了。
血绝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哎呀,李峰主,你别激动嘛!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人老了。”
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想起来了,我们确实是有个赌约。”
“不过……”他话锋一转,面露为难之色,“尊器何等贵重,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呢?”
“李峰主你放心,等我回到宗门,禀明宗主,一定立刻将尊器送到太玄宗,绝不食言!”
李由闻言,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冰冷刺骨。
“血道友,你是把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