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快开门啊!张嫂她……她要生了,可生不下来!”是李嫂,此刻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
“卫生所的人说,这是难产,卫生所条件有限,老郑也不在卫生所,得赶紧送医院!”
陆宴刚从营部回来,军大衣上还沾着雪粒。
一听“难产”两个字,瞬间绷紧了脸:“我去叫人!”他转身要走,又回头握着凌安安的手:“你在家锁好门,别出来,雪太大。”
凌安安却跟着站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炕头的煤油灯。
之前在卫生所上课时,老郑还跟她念叨过,产妇难产拖不得,稍有不慎就是两条命。
她点亮煤油灯,昏黄的光映着她发白的脸,却没半分退缩:“我跟你去,这灯能照路。营里大半男人都去边境加固铁丝网了,剩下的战士要抬担架,没人举灯根本不行。”
陆宴愣了愣。
是啊,前几天团部紧急调令,半数兵力支援边境。
营里留守的战士本就少,要是再分人举灯,抬担架的人手更紧张。
而那些军嫂又有几个愿意自告奋勇的呢?
他没再反驳,只是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牢牢裹在凌安安脖子上:“跟着我,踩稳脚下的雪。”
两人赶到张嫂家时,屋里已经乱作一团。
张嫂躺在床上疼得直喊,额头上全是冷汗。
张嫂的男人是陆宴队里的连长,此时急得在屋里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