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便就解决掉黄巾军,着实是过于理想了。
好在,如张饶一般能够将军令传达开的部伍始终是少数。
公孙瓒看了眼东光城的其他方向,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挥手道:“田楷你去,带三千骑兵。将那些杂兵给我冲散了。”
“可是主公,我若带领三千骑前出,主公帐下便只有八百骑了....”田楷并未直接领命,策马靠近低声犹疑道。
“无妨,对付这些人,八百骑兵足矣....”
公孙瓒拍拍对方肩膀,轻笑着摇头道:“且去,记住冲散即可,让彼辈溃逃开去,我早前便说过,彼辈无路可逃,这里,便是他们的授首之地。”
“遵命!随我来!”
田楷见到公孙瓒脸上的自信笑容,心中的担忧尽去,领命后带着骑兵向着东光城的其他城门方向而去。
在东光城的其他城门方向,头领们无力约束部伍,使得队伍散乱,此刻正蜂拥着或向着荒野逃去,或急匆匆回营救援,或想着与大军汇合。
随着奔腾而来的幽州骑兵冲入这些杂乱军阵,就如滚油遇水般,顿时炸裂开来,一路竟无抵抗之人,人人皆抱头鼠窜,数万大军,竟然被田楷带领的三千精骑冲散。
而南城门之下。
张饶所部一点点向着营地挪动着,队伍中无论是兵卒还是军官皆是神经紧绷,眼神不时瞟向那些正在树荫下歇息的公孙瓒所部骑兵。
“歇息好了没?随我冲一阵!哈哈”
背靠着树干假寐的公孙瓒忽地睁眼,眼看着张饶所部阵型距离自己心中的红线已不远,立时翻身而去,大笑着招呼部下上马。
“哈哈,歇得骨头都痒了,正该冲一阵。”
这群公孙瓒手下老兵应和着,闲庭信步的收拢马匹,刷刷的翻身上马,与平常的骑兵气势迥然。
公孙瓒骑上白马,拉着缰绳扫视了一眼这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他们便是幽州军闻名北地的白马义从,都是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乃是公孙瓒这些年与乌桓、鲜卑人交锋、与刘虞对着干的底气所在。
没有过多的言语,公孙瓒一马当先,策使着马匹奔跑起来,身后的白马义从们默契的汇聚,各自取出武器,应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止步!长矛手拒马,弓箭手准备!”
张饶所部军阵中的军官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自觉的带了些颤音,无它,那些白马骑兵动起来的阵势太吓人了,对这些步兵来说,全是白马的骑兵不仅奢侈,还因为马匹色彩统一带来的秩序感,浑然一体的战术动作更是威慑力十足。
在军官的嘶喊以及不留情的打骂之下,军阵还是停了下来,只是阵型不可避免的参差不齐,形成了许多突出部,只是很快,兵卒们慌忙列阵,不断调整,这些突出部也在长矛与盾牌的掩护下变得无足轻重。
“嗖嗖嗖!”
弓箭手受到影响,手中的弓箭轻颤,箭矢零散的飞上天空,稀稀拉拉的落在军阵的前方。
踏踏踏
白马骑兵娴熟的在一箭之地外奔驰而过,留下一地白茫茫的羽箭。
白色魅影一般的骑兵在军阵外疾驰着,犹如磁石一般,一阵阵的将军阵中的箭矢吸引出来。
没过多久,军阵外的一箭之地内长满了白色羽箭,若秋天的苇草一般,军阵中的弓箭手急促的喘着气,手臂酸软,面色发白,显然有些脱力了。
“随我来!”
公孙瓒平静的观察军阵,只觉得倏然可破,却还是耐心的选择最佳的突击路线。很快,他便发现了一处军阵的脱节点,在他这种行家看来,犹如军阵的蛇之七寸。
“冲阵!”
随着军令传达,白马义从们长矛斜举,尽情的催动马匹,朝着公孙瓒指定的军阵处冲击而去。
轰隆隆
面对白马义从们的当面冲阵,此处因为行进而脱节的兵卒们脸色发青,左右对视着,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恐惧,军官手臂颤抖着发令:“稳住!长矛手举矛,弓箭手射箭,不要怕。”
然而当命令发出时,军官才发觉自己的身后并无弓箭手,刚才的行军中弓箭手早就因为变形而脱离了,想到这里,军官顿时感觉口腔发干,四肢发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啊!”
军阵中的兵卒嘶喊着,闭上眼睛将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来,等待着死神的审判。盾牌手将大盾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