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旦大张旗鼓的渡河,必然被对岸的官军所察知。须知刘备与那公孙瓒乃是同窗,此等消息,必然是要与之交通的,届时我等若要发动奇袭,绝难成事。”
“可,要将我等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锐送到船上,面对凶险未知的渤海风浪,我心不安啊....”
孙观闻言,虽然同意了柳毅的理由,但还是指出了一条他们黄巾军的最大忧虑所在,那便是黄巾军这些身为土生土长的陆地生物,对大海的天然恐惧。
“孙头领此言何意?上船的又不止你一家,再说,打仗哪里有不冒险的?”
柳毅闻言,蹙起眉头,罕见的与孙观针锋相对起来。
“咳咳,”臧霸见到孙观神色不愉,还欲争辩,不想他坏了大事,抬手道:
“柳头领所言甚是,这一仗就是要出其不意才好打,与官军硬碰硬不是不行,只若是战损过大,实在是得不偿失。至于海上风浪,呵呵,既然我等与诸位一般上船,风险均等,我黄巾何尝成了贪生怕死之徒?”
“对对,渠帅说得对,你们敢上船,我等就敢!”
臧霸的豪迈出言,引得众位黄巾头领连声附和,心中那点因为面对大海而产生的恐惧也都消散了许多。
“呵呵,渠帅莫要担心海路。”张辽见状,招呼起离得远远的船队掌柜道:“胡掌柜,来,给诸位头领讲讲这趟海路情况。”
胡器这会儿正当自己是个泥雕木塑,耳中传来的声音一概不听,不料却被张辽点了名,心中雀跃的同时还不免有些忐忑。
待听闻张辽让他讲解海况,且观察那些黄巾军头领对大海畏之如虎时,在胡器心中,黄巾从前的残酷面纱顿时消散了许多,心道原来这些人也有怕的东西。
虽然心中思绪纷杂,但胡器的动作很快,来到一群壮汉面前,也不怯场,先是揖首行礼,随后装模作样的用手指量了下两地距离,口中道:
“回诸位将军话,此地距离阳信,不足百里。以而今渤海上的风向、洋流,直线航行的话,海船在海上的时间,唔,应不足四个时辰。”
“哦?这般迅捷?”
张辽闻言,也不禁挑了挑眉,这距离,比渤海海峡还要近些,想他们横渡渤海海峡时,也要了近两日功夫。
“呼!”
众位头领闻言也都放下了担心,场上响起了整齐的松气之声。
四个时辰的海上旅途,并不算长,因为他们就算横渡大河,统筹船只,搭建浮桥,派遣兵卒,怎么也得需要个三五天的,若是敌军戒备,出兵破坏的话,还不一定能横渡成功。
而且,四个时辰的船上时间,即便是有晕船的兵卒,也都能在状态严重前下船,大海对兵卒战力削弱达到了最低。
臧霸闻言,与众位黄巾面容松弛不同,忽地意识到了海船在今后战争中的重要价值的他眉头微皱,半日功夫就能将一支军队布置到敌军后方,这是怎样的伟力?
而今,只需要一支通晓海况的船队便可做到。
想到这里,臧霸看向胡器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漠视,转为一脸的热切,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刚刚给凶神恶煞的黄巾军讲解了何为航线,海船的行船速度等知识的胡器忽地感觉身子一颤,像是被什么凶兽盯上了一般,撩开衣袖,抚平上边的疙瘩,禁不住自语道:“嘶,这鬼天气,哪里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