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看到白冥的面色很沉,手竟然在发抖。只见对方手从半空拂过,清池瞬间感觉到眼前凝滞的空间流动了起来,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浮动起床边的纱帐。
“还愣着做什么?”
清池毫不犹豫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掌心,血液快速涌出,此时白冥早已掰开了叶清陌的嘴,清池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哥哥的嘴中。让她惊愕的是,不仅是她如此做,身边的白冥竟然同样割破了自己的掌心,他的血同时滴入了的口中。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你是哥哥的灵宠?”
白冥并未搭理她,眼睛一直盯着叶清陌眉头紧锁。清池回过神来看向哥哥,此时对方与之前一样,没有半分变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人面色渐渐苍白,而叶清陌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成了!”白冥急忙收回手,他的激动溢于言表。
清池跟着他也收回了手,心里更是欣喜万分:“哥,哥你听见我说话吗?”
白冥递给清池一个小瓷瓶和一条白带:“把伤口包扎好,他还得好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白冥给自己包好伤口,直接瘫坐在了叶清陌床边,以往的君主姿态全然不见。
“既然早就知道如何救我哥,你为何不带他去雾隐山境找我们?”
白冥趴在床边看着叶清陌道:“我去过,不止一次。可是我翻遍了整座宣都山,却始终都找不到进入雾隐山境的入口。”
清池恍然想到,雾隐山境周围有隐世大阵保护,要出入其中必须要有族长的手令。放在平日里,外界的人根本找不到雾隐山境。
“我有些吃惊,我一直以为哥哥的灵宠是一只白狼王……”清池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同样瘫坐在地上,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回想起过往的事情。可怎么想她都没有在记忆里找到哥哥的灵宠是只狼的证据。反而记忆里的一些琐碎影像让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她和哥哥都是从外界来的,所以叶清陌十八岁时的启念仪式也是族叔叶海单独给他举行的。清池记得,当日自己在后山急切等待着结果。直到后半夜,哥哥才和族叔一起从祭坛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大白狼。并告诉她那只大白狼就是哥哥的灵宠。清池无疑有他。如今再想,当年应是族叔和哥哥隐瞒了一切。
几日后,哥哥突然告诉她自己要去外界办些事情,便独自一人离开了雾隐山境。可不知为何,不肖几日,巫月族中便流传起哥哥的谣言,说是他触犯了族中禁忌是被赶出去的。自那之后,哥哥时常会偷偷回来看自己,还会带些外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哄自己开心。她问过哥哥,为何要出去?哥哥总是笑着告诉她自己有事要做,让她不要去在乎族中的谣言,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她一直都听哥哥的,这么多年一直都过的很自我。
直到五年前,哥哥在她生辰之时本该回来却没有回来,只是让族叔带了一封信给自己。说是在自己十八岁开启命印的时候一定回来。谁知自那之后哥哥便失去了音讯。她询问过族叔,对方却总是以哥哥有要事要办无法回来为由来搪塞自己。如今看来,族叔应该也不知哥哥的下落,怕她担心在一直骗她。
“有何可吃惊的,你的灵宠不也是人吗?”
清池微愣,转头看向白冥:“此事你早就知晓?”
白冥道:“在你还未开启命印前我便知晓。因为这是你们家的遗传血脉,谁也改变不了。”
清池又怎会不知什么是遗传血脉,就拿阿苏和莺儿来说,他们二人是亲兄妹,可阿苏随了娘,他娘的灵宠是一只黑豹,阿苏召唤出来的是一只白斑大虎。他们爹的灵宠是一只枭,而莺儿随了她爹,召唤出来的便是一只金鹰。虽然不是相同的兽禽,可是却是同一物种。
“你的意思是,我爹和我娘至少有一人的灵宠也是人?”
白冥摇头道:“在你认知中,你爹和你娘都是巫月族人,因故叛逃离开了雾隐山境。可事实并非如此。你娘是巫月族人千真万确,可是你爹却不是。他只是外界的一个普通医者。在遇到你娘之后便不再普通。”
“你什么意思?”话到此处,清池已经隐隐猜出几分端倪,可依旧不敢确定。
“什么意思不是很好理解吗?你爹是你娘召唤的灵宠。跟我一样,跟龙翊一样。当年你爹娘为何离开雾隐山境?说是叛逃,其实只是躲避而已。”
事情的真相将清池牢不可破的记忆击碎,她一时无法接受与理解。
片刻后,清池突然苦笑道:“月摈人,还真是。”自己被族人喊了多年的月摈人,看来自己也并不冤枉。
什么是月摈人?虽然族中将月摈人定义为身含巫月族血脉却开启不了命脉的人,可族史中却从未记载过有巫月族人身具巫月族血脉却没有开启命脉的失败案例。那些所谓的月摈人,其真正意义上指的应该是像他们这样父辈与外界之人通婚孕育出来的那些并未继承巫月族血脉的第二代人,都是未曾遗传血脉的普通人罢了。
见清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