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丫鬟们还在各自忙碌着,其中一名丫鬟将手上放着首饰的托盘放在喜服旁边时,还忍不住悄悄打量起宁西,眼里全是艳羡。
依旧是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你、”宁西指着刚刚带她出去又送她回来的那位丫鬟。丫鬟见状立即上前福身行礼,“奴婢碧玉,姑娘有何吩咐。”
“很好,碧玉,她们为什么都不说话,是哑巴了吗?”
“她们嘴笨怕冲撞了姑娘,姑娘若是无聊的话奴婢可以配姑娘说话。”
冲撞!是怕她们不小心说漏了什么才是吧。但事到如今,应该就是一出强行嫁娶的事故没错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不能教她知道的?
难不成,对方是要带着面具和她成亲不成?
“这是做什么呢?”宁西问道,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
“今日晚上是姑娘和公子的好日子,奴婢提前祝姑娘和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宁西:“!!!!”
今晚,真是惊呆她了。他们古人不是最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吗?之前定安侯府,景阳郡主府,荣亲王府,还有礼部的官员协助,一个个的忙得脚不沾地,她和苏行的婚礼都筹备了十多天。还要合八字,看时辰,事情一堆一堆的。
饶是如此,叶老夫人还一直在说这里不到位,那里不完善,委屈她了。
结果到这里,早上把她掳过来,晚上就直接成亲,这是一点不给她跑路的机会啊。真特么是个狗东西啊。
宁西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总算不枉自己一杯一杯灌下去的白开水,还有跑了好几次的厕所。
既如此,就开始办正事吧。光是等着景阳郡主他们也不行,还是要先行自救。从徐正阳那件事开始,宁西就不喜欢韦沉渊,就算是假意做戏拜堂,她也不愿意,实在是膈应。
“碧玉,去叫你家公子过来吧,就说我想见她。”宁西道。
“这、”碧玉有些迟疑。
“怎么,他说了不见我吗?既然不见我,还娶我什么?”宁西话里已然带上了情绪。
碧玉见状,连忙哄人说宁西误会了,然后出去了。
很快她就回来了,身后却是空无一人。韦沉渊根本就不打算见她。“姑娘,公子说新人成亲前不适合见面。姑娘再等等吧,吉时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碧玉说话的时候,丫鬟和喜娘也进来了,准备伺候她更衣打扮。
“艹!”宁西忍不住爆粗,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没有脾气随便捏了是不是?宁西走到装首饰的托盘面前,拿起托盘里大婚时戴的头冠。真丑啊,远不及定安侯府给她准备的。
她嗤笑一声,然后手一松,冠子掉到了地上,上面装饰的流苏珍珠掉了一地。
“啊!”
丫鬟和喜娘忍不住尖叫,这可全都是公子亲手准备的,眼看很快就是吉时了,这可怎么是好?
宁西恍如未闻,继续用两根手指去勾喜服,碧玉看得心惊胆战。也顾不上冒犯不冒犯,直接上手阻止她。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吉时在即,要是公子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吉时?怪罪?关我什么事?去告诉韦沉渊,来见我,否则这个亲,他就自己一个人成吧。对了,告诉他,光是死,就有成千上万种办法,更别提别的手段的,我若是不愿意,这个亲就成不了。”宁西冷冷道。
一群目无法纪的狗东西。
老皇帝刚驾崩才多久,国丧热孝期间,他就敢私下强掳皇亲国戚强行嫁娶。这位新上位的重臣,是要效仿苏翊不成?
这次,韦沉渊来得很快,他看着宁西,屏退了众人。
宁西坐在椅子上,并不看他,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安静从容的让他有些心慌。
“怎么这么大了还孩子脾气?怎么了这是?”韦沉渊率先开口、
“......”宁西想吐,真的。
“听说你很想见我?我来了。”他继续道。“永宁,说话。”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叫她的封号。韦沉渊还记得小时候见她的时候,他们那时候刚刚定亲,他叫她永宁县主。她故作严肃,板着脸纠正他:“沉渊哥哥不用叫我县主,我叫萧元西,哥哥可以叫我元西。”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愣了一下,然后就真的顺杆往上爬了。“那我就叫你西西吧。”他说。
后来她丢了,失忆了。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名字居然叫宁西。西西,西西,有人亲密地叫了她十几年的西西,可惜那个人却不是他。
“韦大人,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西问。
“很快我们就要成亲了,永宁,你可以叫我墨白,或者沉渊哥哥。”他笑得一脸温柔。
“成亲?在国丧期间?再说我已有婚约在身,乃是先帝赐婚,和镇北威武将军将军苏长泽,不知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