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有些诧异，一度以为两人会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又见面了，而且上车以后，没有任何的尴尬，蒋澄明知故问：“魏清，你刚才和小学妹在路边干什么呢？”
“就……”
夏梵难为情地掐了他一下。
他侧头看向她，像是没见过这样的她似的，抿唇笑道：“没有小学妹愿意对你做的事啊。”
蒋澄从车内的后视镜看过去，只能看见他黑色后脑勺，煞有其事的反驳：“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小姑娘愿意呢？就哥哥我这种，现在可受小姑娘们欢迎了……”
“你现在都好骗成这样了？”魏清一对上他，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
蒋澄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向他扔了过去：“魏清，有脾气坐前面来，你看哥哥打不打你。”
“有脾气你坐后面来。”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讲相声似的，夏梵看着窗外，依稀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在工作室的午后，就一个烟头也能喋喋不休，争论半天。
那时候，阳光铺洒在原木的长桌上，魏清和蒋澄各瘫在沙发的一头，然后惹急了，抓着什么东西就往对方身上扔，许真在一旁笑得都快吐了，直喊救命，而夏梵的表情时刻都随着魏清是否占领上风变化。
魏清欺负蒋澄，多狠都不算什么，而蒋澄只要碰魏清，不管轻重，都是下手太重。
“许真和小画家在哪儿呢？”蒋澄围着大厦转了一圈，都没看见许真和乔云一，正准备打电话，突然看见两人不紧不慢地咖啡店里走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跟度假似的，就他一个人瞎着急呢，“你俩还走不走呢？”
许真被呛了一下，但还是维系着一贯的慢性子，慢慢悠悠走到副驾驶：“清哥还没来呢？”
魏清手肘靠着前排的椅背，极有气势地望了他一眼，他这才慌慌张张把嘴里的咖啡一咽，拉开后排的门坐下，“云一，你坐前面，记得系好安全带。”
乔云一不明所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下，正欲和蒋澄打招呼，许真就在后面催促：“安全带，安全带，快系上。”
他心里登时生出不详地预感，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蒋澄离开主城区就一路开飞车，野得要命，好几次差点儿和人撞上，吓得他拽紧了门框上的扶手。
只觉蒋澄浑然不觉，有时候还要回头和魏清说两句，许真脸都吓白了，“哥们，说话就说话，你别回头。”
魏清端坐在中间，气定神闲地抱着双臂，神色从容：“蒋澄。”
“嗯？”
车上的人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打心眼里想劝他别跟蒋澄说话了，只见他薄唇微启：“要不我来开吧？”
蒋澄立马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乔云一都快炸了：这不是废话吗？瞧瞧你这不抢手的副驾驶。
“我……”魏清正想说话，夏梵已经后怕地捂住他的嘴，生怕这一搭腔，两人又停不下来了。
魏清眼神瞟向她，认同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半信半疑地松开手，随后他猛地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紧接着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镇定自若地直视着前方，就连坐在一旁的许真都没发现。
夏梵恼羞成怒地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其他人都疑惑看过来，只有当事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什么？”
夏梵：“……”
真是神他妈的看什么。
以前只觉这人特别要脸，没想到不要脸的时候也是一绝。
***
四十分钟后，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目的地，众人齐齐松了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蒋澄下车就给了魏清一脚，“还不相信哥的技术，有免费车夫就算不错了……”
魏清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薅了过来。
其他三个人着实没他们俩那精神，也就由他们去了。进入会场以后，乔云一接到朋友的电话，欲言又止地看了夏梵一眼，便和他们分道扬，约定待会儿在主会场见。
蒋澄和魏清还在斗个不停，许真笑得都累了，两人还没分出胜负，最终夏梵忍无可忍地拉了魏清一下。
魏清在人群中顺势牵过她的手，乖乖闭上了嘴。
声音戛然而止，走在前面的蒋澄疑惑地回过头，只见他收起一贯的清冷，眼睛里全是无可奈何的温柔。
他陡然一愣。
在与魏清相识这么多年里，这是他第一次见魏清对另一个人投降，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的瞬间有很多次。
每次对上夏梵，无论他多不情愿的声势，最后总是妥协的一方，只是两人从未这么亲近，故而无人察觉。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夏梵。
黑色的夜幕里，她穿着一件羊羔的牛仔外套，褪去强势的脸上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美丽，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