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赚不少钱,但现在灾荒年月,能维持下来,只怕也赚不了几分。
而且刚才他观察这村内,都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之人。
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被饿死,
只怕也是依靠着钱锋的接济。
既然如此的话,
那说明钱锋有能弄到粮的门道。
林秋心中一动,便试探着问道:“钱兄,可知这乐亭县的情形?”
“乐亭县?”
钱锋闻言一愣,随后狐疑道:“林兄莫不是要去乐亭县避荒?”
“我劝林兄你还是尽量打消这个念头,如今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入目所及之处仅是灾民。”
“附近村子里的灾民都不停涌向乐亭县,这人不说百万,十万,二十万也是有的。”
“乐亭县如今哪里还顾得上外来的灾民,如今除了商人和手中有粮的人,普通灾民根本进不去。”
林秋闻言,心中更是一沉。
虽然一路上的萧瑟破败,让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当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头还是不免一紧。
这不说二十万了,
就是十万的灾民,他这点粮食就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尤其是还有源源不断的灾民不断涌入,这灾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不知钱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想了想,对钱锋说道。
“林兄,这边来!”
钱锋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当即领林秋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间不大却干净的房间,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木桌。
林秋走到窗边,目光落在远处荒芜上,一片萧瑟。
就连山上的树也早已被剥了皮,白骨嶙峋地裸露着,像是一具具干尸。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钱锋,“钱兄,村子里这些老人们,都是靠着你的接济才能活下来吧?”
钱锋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林兄果然细心。不错,这些老人确实都是靠着我接济才能活下来。不过事实上我也没……”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秋打断道:“钱兄的难处,我多少能理解。我见门外的麸糠草料堆积如山,那些我全部要了,以及足够的水。”
“水,麸糠草料?林兄要这些东西作甚?”
“拯救灾民。我有一批粮食,一斤米粮换你五斤麸糠草料,如何?”
“这,林兄?你当真要米粮换麦麸?这粮食如今可是有价无市啊!”
“钱兄,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此事对我至关重要。”
“林兄既然有此急需,那我也不多问了。”
钱锋神色微动,缓缓点头,“我钱锋也不乘人之危,从这以后麸糠草料林兄你要多少又多少。”
“另外,林兄若是有机会下次相遇,这余下的米粮我定当加倍奉还。
你我虽非亲故,但你这份义举,我钱锋不能不敬。林兄若有其他所需,尽可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多谢钱兄相助,我此行虽艰难,但若能救一二人性命,也算不枉此心。”
林秋拱了拱手,目光诚恳。
他也知道,
用米粮换麸糠草料,是亏本的买卖。
但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当然,
他也是看出钱锋并非贪婪之人,才敢冒此风险。
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趁机抬价,趁火打劫了。
更重要的是,
一斤米粮如果能救百人,
那一斤麸糠草料就能救两百人,甚至是三百人乃至更多。
要想解决眼下灾情,
非这麸糠草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