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您这个水利专家只懂纸上谈兵啊。”
钱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被架在火上,下不来了。
“……好。”
“明天一早,八点,乡政府门口集合。”
......
第二天清晨。
普桑停在乡政府大院里。
钱坤黑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曲元明、李哲和周岩坐在后排。
“钱乡长,咱们从哪儿开始看?”曲元明问道。
钱坤闷着头。
“就从最上游的沙口村开始吧。”
沙口村那帮人最野,也最不好惹。
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先去碰一鼻子灰。
一个多小时后,所谓的母亲河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哲和周岩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河?
这分明是一条沙石沟!
河道被严重收窄,河床被一个个沙石堆占据。
浑浊的黄水在狭窄的沟壑里流动,一些地方甚至已经完全断流,露出干涸龟裂的河底。
周岩走到河边,蹲下身抓起一把泥沙。
“河床至少被抬高了两米!”
“这要是上游来一场暴雨,洪水根本无处宣泄,绝对会倒灌进两岸的村子和农田!”
钱坤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哲拿出本子,记录着。
“钱乡长,这就是历年来清淤工程的成果?”曲元明的声音很冷。
钱坤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这主要是上游非法采砂导致的……乡里也管过,但……但这些人都是本地村民,宗族势力大,很难管。”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三四辆摩托车冲了过来,在他们面前一个急刹。
车上跳下来七八个壮汉,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眼神凶悍,剃着一个板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