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不打草,才能惊蛇。”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如玉走到他面前。
“等。”
“等?”曲元明有些不解。
“对,等。”
“我们不动,但有人会动。那个给我们喂料的人,既然把棋子落下来了,就不会看着它一动不动。他会比我们更着急。”
“而且。”
她话锋一转。
“许安知他们,现在也一定在猜测,我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掌握了多少。他们同样会做出反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先知。
与其主动出击,一头撞进未知的陷阱,不如以静制动。
“李书记,我明白了。”
曲元明郑重地点头。
“那……汇报的事?”
“不急。”
李如玉摆摆手。
“现在把这份材料交上去,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她自问自答:“它会被压下来,然后,我们两个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事。这个案子牵扯的层面,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常规渠道已经不安全了。”
曲元明的心彻底沉静下来。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李如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是,李书记。”
曲元明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回头问了一句。
“李书记,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等不及,先对我们动手了怎么办?”
李如玉笑了。
“那就让他们来。”
“我既然敢来江安,就没想过能安安稳稳地坐稳这个位子。”
……
第二天。
曲元明准时踏入小组的办公室。
孙万武果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曲元明目不斜视,放下包,擦桌子,泡茶。
“小曲。”
孙万武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过来。
“孙主任,您有事?”
孙万武指了指墙角的几个纸箱,里面全是泛黄的文件。
“这是城西广场的,你重新整理一下,分门别类,做个电子总表。下午……不,明天下班前给我。”
刘晓月听见,手里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可昨天师父刚发了信息给自己。
这些档案早就封存了,根本没人会看。
孙万武这是在明晃晃地给曲元明穿小鞋,把他当苦力使。
曲元明心里冷笑。
就这?
“好的,我马上就办。”
他二话不说,搬来箱子,就在自己的工位旁蹲下。
一张一张地抽拣、分类、录入。
孙万武观察了他足足十分钟。
这个曲元明,毫无反应。
不对劲。
这小子太平静了。
这份平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
与此同时,县长许安知的办公室。
他刚刚挂断一个电话。
电话是他在县委办的眼线打来的。
“李如玉那边,还是老样子,看文件,开会,下午还去
“曲元明呢?那个秘书。”
“被孙万武整呢,让他整理旧档案,一天都没出办公室的门,老实得很。”
老实?
一条被踩到泥里的狗,突然被新主人捡回去。
不但不叫,连尾巴都不摇一下,这可能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如玉和曲元明越是风平浪静,许安知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那份合同……城西广场烂尾楼……
虽然那个案子,他当年只是个副县长,并没有直接插手。
但后来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项目重组,债务剥离,土地置换……这里面的每一环,都牵扯着错综复杂的人情和利益交换。
如果李如玉把这个案子做出来了。
到时候,那些曾经支持他的常委们,会怎么看他?
他们会觉得被他许安知当枪使了!
到那时,李如玉这个外来户,反而会成为揭开盖子的英雄。
此消彼长,他这个本土派的县长,还拿什么跟人家斗?
不行。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被动挨打,永远只会死得更快。
许安知拿起另一部私人手机。
“喂。”
“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