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悠悠地说:“你前两个月也这德行,还好意思说别人。”
邝野哂笑,“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四周寂静,不远处的鸡鸣寺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司赫蓦然转头看向他,怔愣盯他半晌,似乎在忖度他这话。
邝野微抬下颚,也转头看她,视线在静谧的夜里交汇,比光还亮,他说:“赤赤,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在追求什么,我也确实怀疑过,这么做有没有意义,也曾怀疑过,这么做的目的,可我从来没停下来过。”
少年生就风骨,知南墙敢撞,见穷途也走,这世间条框太多,怎配与他争锋。
司赫对他是深信不疑的,她的青春名册里,收录着他的每一句话。
邝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沉着,低声说:“花又开了,赤赤,咱俩放下那一年和好吧。”
“换个词,邝野,我们不应该是和好,应该是和解。”
和那个年少冲动的我们和解。
司赫侧头看他,眼里尽是温柔,又抬头看了看天,“我们谈谈吧,那天——”
邝野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迟迟没有点燃,“我确实没想过去滑冰场,也没想过伸手去扶她。”
好像就为了等着一句,等他亲口说出他当时只是顺手帮了一下,不是什么卿卿我我。
话音刚落,就见司赫额头抵着膝盖,鼻音很重,“嗯。”
四年后的某一天,司赫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站台票,时间是2011年10月02日,票的背面还有两个线条勾勒出来的侧影,看的出来是她和邝野,被封层放在了相册夹的最后一页。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殿外,四扇拱门已经全部关闭。
后殿有僧尼值守,邝野没去打扰,带着司赫离开了。
愿没还成,还得再来一趟。
顾健泓定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回北京,齐思淼不肯回去,要留在南京这边玩几天,顾健泓转头问周远,周远犹豫再三,也决定留下来。
蒋政绪跟郝萌师姐了一起回武汉。
结果就剩他们四个回北京。
第二天一早,四人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那年就有人在车上聊,近一年的动车从北京前往各地,实在是方便。
车厢里所有人都在高谈阔论,张嘉和顾健泓睡的沉。
司赫转头问此刻正盯着窗外的邝野:“不算这次南京,你还想去哪?”
邝野戴着耳机,正在听歌,他把音量调得很低,防止司赫跟他说话他听不见,回头扫了姑娘一眼,淡声“大连吧。”
“为什么是大连?”
“你不是很想去看看连理二字吗?”
“我是问你想去的。”司赫低头嘀咕。
“没什么想去的。”他又转回头,闭上眼,靠在椅子上,“时间不允许。”
司赫是真的相信他从没停下来过。
顾健泓说他这一年很少参加比赛,就前阵带了个新人,新人做实验差点炸了实验室,那阵心情是真不太好,对谁都客气不起来,。
“实验室很忙吗?”
他闭着眼,微一点头,“还好。”
“睡个好觉吧,祝你。”
想了半天,司赫也只想到这一句。
邝野闭着眼听笑了,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一贯调侃的口气:“如你所愿,会的。”
话音刚落,火车开进站台,哐当哐当抵达泰州站,又上来一拨人,车厢人声鼎沸又嘈杂,邝野胸腔燥,烟瘾上来,侧头看了眼司赫,下巴往边上点点,示意她自己要出去。
刚去了趟厕所,司赫知道他想抽烟,从书包兜里翻出她之前藏的打火机,眯眼看他。
邝野嘶了声,轻推了她额头一下,“什么时候拿的?”
司赫晃了晃打火机,又放回书包里,拉上拉链,“上车前就已经拿到手了。”
知道这姑娘向来吃软不吃硬,邝野盯着她瞧了会儿,缓和口气,“就一根,马上回来。”
司赫坚持:“你觉得在我这可能吗?”
邝野气得舔了下唇,哭笑不得地转头看了眼窗外,刚要开口,就听身旁插/进一道和蔼的声音,一穿着碎花纹上衣的老太太冲他们说:“小伙子,听你媳妇儿话,别抽了啊。”
啊?太快了这关系。
一句话把正在喝水的司赫给呛了,胸腔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等缓过来了,这戏也说来就来了,“啊是。”
邝野忽然抬手给她顺背,“你慢点喝啊媳妇儿,急啥啊?”说完自己都笑。
司赫无话,手肘捅了下他胸膛,力道不大,带有警告意味,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给邝野笑的肩膀都开始颤。
结果就听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你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