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声忽而骤大,似乎下起了暴雨,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直响,屋内,一片宁静,司赫跪在沙发上。
此刻的邝野,像一只受伤的猛虎,虽然还喘气儿,但明显攻击力下降。
忽然,放在矮几上司赫的手机震了起来。
邝野下意识看过去。
暗黄的小屏幕上亮着“刘明熙”三个字。
司赫以为是徐娜娜等人,头也没转,问目光转过去的邝野:“谁啊?”
邝野看着她,没作声,司赫狐疑,头也不回就把手机屏幕扣下了,“不接了。”
邝野起身,胡**了揉她头发,背对着她走了几步,“接吧,人家有事联系你。”
司赫拿着喷雾剂站在他身后,“邝野,你是在吃醋吗?”
男人回头睨她,不动声色转身,走到那张大桌前,拉开凳子,坐下,随手捞了一本专业书,“没有。 ”
电话响铃太久没人接,自然挂断了,司赫无奈摇头,蹲在邝野对面,一只手去抬邝野的下巴,逼迫他的视线跟自己相对,很认真严肃的说:“你觉得,我这样,真能入刘明熙法眼吗?”
邝野想抽回下巴,被她捏得死死的,皱了下眉,“不能。”
“我也觉得不能。”
司赫这才满意松手,随后又摸了摸额头。
邝野看她这样,拍开她的手自己去摸,“你裹着个浴巾不热吗?”
“我不觉得啊,”傻姑娘全然不知,“就是有点冷,感觉四处漏风。”
“笨死算了。”
司赫象征性的擦了擦鼻子,“我这几天可能穿少了,或者在舞蹈教室睡了一宿。”
邝野从放药的小箱子里翻出一降温贴,两手捏着其中两角,“睡哪?”
“地板。”
降温贴贴上的一瞬间,邝野安心了一半,司赫看着他中途又返回去掏什么,也跟了上去蹲在药箱前,小声说:“你抬头看我,邝野。”
邝野停下手中动作,对上她略显涣散的眼神。
“我最近想了好久,我不止一次回忆我们的三年,我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不愿谈恋爱我们就不谈,你不愿意我和张文凯嘻嘻哈哈,我就不和他聊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说出来这些话的人不是你邝野,我还会这么听话吗?”
生病的人真的会絮絮叨叨。
“嗯。”
司赫越说越委屈,哭腔都出来了,小脸侧贴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昨天跳舞的时候膝盖都磕坏了。”
邝野掐着太阳穴,无奈的说着:“你站起来我看看。”
神志不清的司赫很听话,说什么是什么,她站起来主动往上提裤脚,那一大片淤青看的邝野心都发颤。
邝野揽过她的肩膀,轻柔抚摸着她的背,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药箱的距离,看小姑娘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眼睛的,在她耳边沉声,“困了?”
“嗯,”折腾这一天的确是困了,“我吃完药睡哪?”
还可以,没彻底笨。
邝野:“我屋。”
“你睡哪?”
“沙发。 ”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司赫手指着自己,说。
要是能说,邝野肯定手在半空中指指点点教育她,小姑娘不能这么信口开河,现在一是她生病了,二是他不忍心。
他回身倒了杯温水,咕咚咕咚往下灌,“你先睡吧。”
“哦,晚安。”
邝野回头,看她。
小姑娘坐着往**移动,对着膝盖吹气,片刻后平躺,盖上被子。
他这才继续看书。
兴许是小姑娘翻身压倒淤青,哽叽了几声,他又赶紧放下书跑过去,帮她调整了睡姿,拿过刚才顺手藏起的碘伏,夹起棉花轻轻擦拭,时不时看一眼她。
片刻后,他拧紧了碘伏将其放在床头,理了理她因为出虚汗塌在额头上的碎发,“你啊,折腾死人算了。”
半夜的时候,雷又大了。
轰隆隆一声,响彻天鸣,厨房开着一个小窗,司赫闻声惊醒,屋内灯还敞着,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两点。
邝野还没睡。
开了台电脑,单手扒着白板在那写方程式,约是写到并瓶颈了,一个箭步跨坐回沙发上,抱着电脑身体往前弓,微蹙着眉。
司赫往旁边挪了挪,留出大片空位,拍了拍,“邝野,上床睡觉。”
屋内寂静,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窗外雨声嘀嗒。
邝野抬头看了她一眼,看见这丫头再退就要从**翻下去了,兀自笑了下,低下头,身子微微前倾,去捞茶几上的烟,叼在嘴里,低头虚笼着火焰将烟头吸燃。
司赫没动,坐在**看他的背影。
他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