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新最后一天。
司赫和冉怡馨手拉手乱逛,这俩可是新生晚会后舞蹈社抢先一步预定的,就在俩人说要回宿舍时,司赫看见了那天叫住邝野的那个长发女孩,身材纤瘦胸还大,用张嘉的话来说这女的就是全年级的胸都长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司赫看看她的胸,又看看自己的。
好,平的出奇。
果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还记得学姐接过她和冉怡馨报名表时,把两个人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拿着笔在报名表上画了什么,然后抬头问她俩:
“你会电钢?”
司赫:“会。”
“你会小提琴?”
冉怡馨:“会。”
学姐一阵鼓掌,“欢迎入社,两位新人。”
“啊?”给俩人整一愣,“这就行了?”
学姐:“这就行。”
学姐叫齐思淼,是舞蹈社的副社长,兼视觉传媒的管理人员,大二化学系。
晚上,司赫在寝室正在扒一舞蹈动作详解,被一旁正在吃瓜的张嘉看见了,忍不住八卦:“逛了一圈怎么样?”
“还行,咱学校女生质量真挺好的。”
张嘉往嘴里塞薯片,“听说,齐思淼参加过超级女声。”
“名次呢?”
“二十还是三十来着。”
“电视也上了名次也拿了,可以。”
一段时间后,据司赫观察,尽管齐思淼在男生堆里混的开,但好像身边没什么女生朋友,就比如在社团里,齐思淼说话没什么人听,大多社员对她都是反感的态度,开会也没人听。
只有社长周远在的时候,气氛才会稍微缓和些。
周远,本地人,也是大二化学系,带着副眼睛,斯文人,说话字正腔圆,待人温和,彬彬有礼。
刚入社没几天,就有人跟齐思淼发生了冲突,这恩怨说来也久,两个都是老成员了,早些年日积月累了一些小矛盾,在这刻全都爆发,顺带还捎上司赫和冉怡馨。
因为两个女孩是唯一内定下来的,于是,这些看不惯的老人们又将矛盾焦点谁到两个女孩头上,齐思淼这人性格直爽,倒也没再怕的,“我是副社长我有决定权,而且周远在新生晚会后就征求过她们两个人的同意,你看不惯你就退。”
三两下,就把人说哭了,扬言要退社。
果真在两天后就退了,还煽动了一帮老员工退了。
周远这几天请假回家了,等回来的时候,家没了一半,就剩下了齐思淼,司赫冉怡馨,还有两三个新人。
“我这才走两天,家就被偷了?”
难得的,周远居然没生气,而是好像地看着齐思淼。
司赫想起以前,无论她怎么作,邝野都一脸无奈的笑,和此刻一样,后来跟周远聊了,才知道是她想多了,周远跟齐思淼的关系是清白的,两人是搭档多年,默契十足,友情无比纯洁。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良心痛吗?”
周远那时看了她好一会儿,认真地点点头:“还真不痛。”
大一生活终于在这番波折后彻底稳定下来,司赫除了图书馆,就是在舞蹈社,其余时间就是吃喝拉撒睡,吃还只局限在二三食堂。
刚好也借这一段时间,她彻底冷静下来,把她跟邝野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刚想了没几秒就开始头疼。
去他妈的不想了。
国庆放假前一天,司赫刚从舞蹈社下来,接到刘明熙的电话。
她噔噔噔,跑到校门口。
刘明熙穿着一身西装,靠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上,正在跟人打电话。
司赫过去,他把电话挂了,笑着看向她:“哟,小孩儿又漂亮了。”
对于女人,他从不吝啬于夸奖,尽管对方满脸褶子,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夸对方皮肤比剥壳的鸡蛋还有弹性,这是多年来从商处理人际的游刃有余,一点儿不显得油腻。
司赫仰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刘明熙永远维持着他绅士的淡笑:“想来参观参观重点名校,怎么样,赏脸吗?”
依着过去一年对他的了解,司赫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刘明熙特地从上海跑到北京来,只是参观学校的。
刘明熙年长她十岁,在过去一年里,或者说,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里,刘明熙是她见过最洞察世事的人,而且寓乐于教。复读时候也曾跟人发生过矛盾,每每和人发生口角甚至撸起袖子抄家伙后,都会和刘明熙讲一遍事件起因经过结果。于是,刘明熙就成了她的垃圾桶,他每回都很耐心,细细诱导她如何从别人难听的话语中,精确提炼出中肯信息,转化为有效信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当然,在司赫打架这方面他还是觉得小姑娘有点勇气。
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