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一个激灵从炕上弹起来。
他鞋都顾不上穿,抄起墙角的铁锹就冲了出来,隔壁几户人家的灯也闻声亮起。
赵二毛被这突然的响动吓的差点尿了裤子,手里另一块毒豆饼“啪嗒”掉在地上,扭头就要翻墙头逃走。
“狗日的!敢来害俺的羊!”
看清是赵二毛,李大军眼珠子霎时红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大吼一声就抡着铁锹扑了过去,“俺日你祖宗!跟你拼了!”
这边的动静立刻惊动了不远处在菌菇基地值班巡逻的张强和王老五,两人打着手电筒飞快赶来。
赵二毛做贼心虚,拼命爬上墙头跳了下来,可腿上早吃了李大军一记铁球,疼的嗷嗷直叫。
他不敢停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拖着腿逃跑,没跑出几步就遇到了张强和王老五,一脚踹翻在地,死死摁在地上。
“啊~赵二毛,你敢毒俺的羊!”
院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接着李大军像头发疯的公牛冲出来,举着手中铡草料的铡刀就要劈过去,“俺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赵二毛吓的魂飞魄散,“大军哥,不……不要……”
眼看要出人名,张强和王老五也吓了一跳,连忙死死抱住他,“大军!冷静点!别冲动!杀人偿命,为这种烂人抵命不值当!”
“许书记!他要毒死俺的羊啊!”李大军嚎啕大哭,拼命挣扎,“这是俺闺女回家的盼头!断了俺的盼头,俺还活个啥劲啊!”
许怀瑾闻讯赶来,见状连忙问道:“大军哥,到底咋回事?”
李大军终于冷静下来,扔下铡刀,把许怀瑾领到羊圈旁,指着一只吃了毒豆饼正口吐白沫的母羊,流泪说道:“杀千刀的赵二毛!想来药死俺的羊!”
“多亏了你有先见之明,提前给俺装了玩意儿,要不然就全完了!”
许怀瑾俯身捡起那块毒豆饼,看了看,“大军哥,你赶快给中毒的母羊灌温水和草木灰,进行物理排毒!”
“强哥,你给镇里的兽医打电话,让他赶快过来!”
“好!”两人连忙忙活起来。
许怀瑾走出院子,冷冷瞥向面如死灰的赵二毛,“赵二毛,拘留所的饭还没吃够?”
“投毒破坏生产经营,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够你进去蹲几年了!”
他厉声逼问,“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赵二毛裤裆一热,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嚎叫:“是…是建军婶!是李家那婆娘!”
赵二毛早就李大军刚才劈过来的铡刀吓破了胆,裤裆直接湿了一片,带着哭腔嚎道,“是……是建军婶子!”
“药也是她给的!她说这羊吃了这药像急病,事后根本查不出来!”
“还说事成后给俺两千块钱……俺鬼迷心窍了啊许书记!饶了俺吧!”
全场哗然!
“又是李建军!这一家人都是缺德带冒烟的!”
“真是毒妇!见不得人一点好!”
“报警!必须报警!”
“……”
许怀瑾立刻让张强报警,并保护好现场和证物。
很快,警车呼啸而来,带走了烂泥般的赵二毛,并连夜传唤了李家婆娘。
尽管她百般抵赖,但在铁证和赵二毛的口供面前,只能认栽,被依法拘留,等待进一步处理。
兽医接到电话后连夜赶来,施救及时,最后救活了中毒不深的母羊。
李大军后怕得直掉眼泪,“许书记……要不是你……俺……俺就又完了……”
这事儿像风一样刮遍了全村,大家对李家婆娘的恶毒唾弃不已,同时对李大军更多了几分同情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