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血色沉入地平线!
许怀瑾推着自行车刚进村委大院,就看见自己宿舍门虚掩着,门锁歪歪扭扭地耷拉在一边。
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白天去开会前明明已经锁好了门。
“操!”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屋里像被台风过境,床铺被粗暴地掀开,被子胡乱堆在地上,踩满了脚印!
书桌抽屉全被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墙角堆放的几本农业书籍被踢得乱七八糟!
桌上的《党章》和《毛选》被随意丢弃,连床底的旧箱子都被拖出来翻了个底朝天,几包方便面被踩成了碎渣,洒得满地都是!
饶是许怀瑾心志坚韧,看着这被翻得底朝天的宿舍,一股邪火也猛地窜上心头!
李二虎前脚带人在小树林堵他,后脚就发现宿舍被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李建军他们这是狗急跳墙,想搜找自己掌握的证据!
幸亏今天开会,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运动相机和驻村工作日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许怀瑾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好,好得很!”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真当老子是泥捏的,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总是被动挨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许怀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掏出手机,对着屋里的狼藉拍了段视频,然后开始收拾屋子。
从药箱里面找出云南白药,对着镜子处理好背上的棍伤,这才疲惫的躺下。
点开淘宝,在网上下单几个微型高清的微型摄像头,带夜视、移动侦测、磁吸安装,地址直接填了镇上的快递点。
付款,确认,动作一气呵成!
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许怀瑾心中冷笑。
李建军、李福贵,既然你们要掀桌子,那就别怪我掀个底朝天!
第二天一早,许怀瑾刚到村委,就看见李福贵叼着烟卷从档案室出来。
他锁门时还故意把钥匙串晃得叮当响,斜着眼瞥许怀瑾,“哟,许书记昨晚这是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许怀瑾没理他,目光落在档案室那把黄铜大锁上。
村里的扶贫档案、低保名单、危房改造记录等资料全在里面,李福贵天天把钥匙挂在腰上,除了李建军外,根本不让村委其他任何人靠近!
“李会计,我要查近三年的危房改造档案和扶贫款发放记录!劳烦你开下门!”
许怀瑾站在档案室门口,懒得废话,直接提出了要求。
李福贵往门框上一靠,吐了个烟圈,“查啥查?那些档案早归档封存了,没有建军书记的话,谁也不能动!”
他故意晃了晃腰,把钥匙串晃得更响,“再说了,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啥?折腾坏了档案,你赔得起吗?”
许怀瑾盯着他腰间的钥匙串,突然抬手按住门框,“如果说我现在就要查呢?”
“你他妈敢!”李福贵脸一沉,烟头一扔,“许怀瑾!别给脸不要脸!再闹老子不客气了!”
许怀瑾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争辩,转身就走。
李福贵心里有些发毛,却以为他怂了,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妈的,装神弄鬼!”
他叼着烟回到办公室,在屋里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转身出门去了侄子李二虎家。
李福贵刚走远,许怀瑾就从宿舍里出来,从墙角捡了块半截砖头来到档案室前,“哐当”几下把锁砸开。
他大步跨进档案室,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收拾了,一些文件纸张在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一个铁皮柜子靠在墙角。
铁皮柜子同样上着锁,看来是放一些敏感材料的地方。
许怀瑾眉头都没皱一下,抄起旁边一个废弃的铁质文件夹,对着锁扣又是狠狠几下!
“咔嚓!”
锁扣应声而断!
许怀瑾打开柜门,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档案柜里的文件也堆放的非常杂乱,许怀瑾飞快翻查。
低保名单上,有好几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而扶贫款发放记录上,领款人签字歪歪扭扭,笔迹也雷同,明显是代签!
最刺眼的是去年的危房改造补贴名单,李建军的堂哥李建国、亲侄子李德旺、远房婶子李秀英,三个名字赫然在列!
后面附着几张模糊的验收照片和潦草的签字,每户补贴高达两万块!
许怀瑾正在翻看资料,李福贵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回转回来!
他刚才去了李二虎家,见到侄子昨晚带人堵许怀瑾,竟然又被打了一顿,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