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夭担心得都快哭了。
眼眶一下子红了,似乎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担心的看着人时,好像眼前的人是她十分重要的人,受了伤,眼神里尽是心疼。
连关心他的话,都说得那么让人心软。
只是,她总是说错他的名字。
邵凌霄脸色阴沉,没有回话,却也没有推开她的手。
郁夭以为他是疼得没有精神才没说话,以前这个时候,他就算是疼得要死,也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然后各种调戏她。
现在却没有调戏她,肯定是疼得受不了。
一向强大的人在自己面前变得这脆弱,郁夭忍不住慌了,连忙道:“我们去医院。”
她要将邵凌霄扶起来,可是邵凌霄不配合,她只能抱起他那条粗壮的手臂,拉了半天没把人拉动。
而且她也不敢用力。
“顾明凛!”郁夭生气了,“你在闹什么啊?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不去医院?”
“不想去。”
邵凌霄习惯自己处理,而且就这点皮外伤,不至于去医院。
郁夭以为他在闹脾气,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伤。
郁夭没办法,眼尖的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放着医药箱。
她赶紧去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伤药很齐全,新的纱布也有。
郁夭问道:“你是想自己处理吗?”
邵凌霄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看到郁夭那泛着泪光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郁夭暂时松了一口气,还想处理伤口就行,要是还闹着连伤口都不处理,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那我帮你弄。”
郁夭之前看过别人的教学视频,虽然没动手试过,但是应该不难。
邵凌霄刚想拒绝,郁夭就已经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纱布上,动作轻柔的把纱布拆下来。
当拆下纱布后,郁夭才看清了那道伤口有多狰狞。
难怪会出那么多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才一会不见,你怎么突然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话她之前就问过了,但是这家伙一直都没说。
也有可能是怕她担心。
郁夭抿了抿唇,将带血的纱布拆下来后,她在医药箱找了起来,应该先用棉球把血擦掉,然后消毒上药。
郁夭停顿了一会,先用捏着夹起棉球,然后笨拙的清理着血迹。
等做完这些,她在准备给他上药时,难住了。
她不太认得这些瓶瓶罐罐,到底哪一个才是疗伤的。
看出郁夭眼神中的为难,邵凌霄不得不开口道:“左边第三个。”
“哦哦,好。”郁夭赶紧拿起来,棉球沾上药水后,一脸认真的给他敷上去。
并且在敷上去之前,哄他道:“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邵凌霄:“......”
疼?这点伤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更严重的他都没吭声过。
这个傻子居然还哄他?
邵凌霄觉得别扭极了,但还是没有推开她。
甚至忍不住的低头看着一脸严肃的给他上药的小傻子。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他这个对人的外貌不太敏感的人,也忍不住的认为,这个傻子虽然脑子有点问题。
但长得是真的独一份的漂亮。
乖软、纯真、又十分娇弱,眼睛清澈得仿佛从未沾染过世间的污秽。
她一定从小到大,都被人保护得很好。
或者说,是她口中的那个“老公”,一直将她护在属于自己的羽翼之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将她保护着、宠爱着。
将她养成了这么一个天真的性子。
毕竟她太傻了,不保护好一点,出了这个门,估计下一秒就走进了狼窝虎穴中,这辈子都要被欺负得眼泪汪汪。
郁夭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打量着自己,只是在上完药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搞砸。
接下来就是最难的部分了。
她拿着纱布,看着邵凌霄,迷茫的眨了眨眼,忽然说道:“顾明凛,我不太会,你能把手机给我,我去搜一下教程吗?”
“我自己来。”
邵凌霄拿过纱布,自己熟练的包扎了起来。
他这动作看起来像是经常受伤,又经常自己给自己疗伤。
郁夭想起顾明凛,也就是顾玄璟在出事故后消失的那几年是在当雇佣兵,估计经常这样受伤。
忍不住的说道:“顾明凛,你当雇佣兵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过着这样危险的日子?”
她的老公也当过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