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起什么,慌忙摸向腰间——
空了!
那枚玄铁令牌!不见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完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骗了!耍了!
巨大的恐惧与屈辱瞬间淹没了他!他像疯了一样在仓廪内寻找,却只找到几根细微的、不属于这里的草药碎屑,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奇异药香……
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暴怒的叔父赵德海用浸盐的马鞭抽得皮开肉绽,骂得狗血淋头——“废物!蠢货!枉为赵家子孙!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赵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去刑房,经历了更可怕的拷问与折磨,最后像条丧家之犬般跪在冰天雪地里磕头求饶,额头磕出血,染红了冰雪,才换来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个女人,夺回密信,否则提头来见!
直到后来,通过多方打探、安插在靖王影卫中的眼线拼死传回支离破碎的信息,他才终于知道——
那个骗得他团团转、让他承受奇耻大辱的女人,叫沈清歌!
那个男人,是靖王萧澈!
…
“沈……清……歌……”赵承明从齿缝间,极其缓慢地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轮狠狠打磨过的生锈铁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齿冷的恨意与毒怨。紧接着,他又念出另一个名字,“萧……澈……”
这两个名字,如同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理智与灵魂!不仅是任务失败带来的惩罚,更是智商被碾压、尊严被践踏的奇耻大辱!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那道月白色的身影,看着她与身旁那个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山的男人低声交谈,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赵承明的指甲深深地、无意识地掐进了老松树粗糙皲裂的树皮之中,尖锐的木刺扎入指尖,渗出殷红的血珠,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有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在胸腔内膨胀。他恨他们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昨夜,叔父派出的死士,将一封密信送到了他手中。信纸粗糙,上面只有用炭笔潦草写就的、却力透纸背的八个字:
“抓沈清歌,可退敌。”
信上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解释,但那字迹间透出的狠厉与决绝。随后,死士冰冷地传达了叔父的口信:据盐仓逃回的残兵描述及后续情报,靖王萧澈,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北境阎罗,竟极其看重这个姓沈的女人!盐仓之后,更是形影不离,护卫周密!这女人,就是他萧澈身上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软肋!
只要擒住她,攥在手里!哪怕他萧澈布下天罗地网,拥有千军万马,也只能投鼠忌器,乖乖就范!届时,黑风口之围自解,甚至……可以反过来要挟萧澈,换取无穷好处!这也是他赵承明一雪前耻的唯一机会!
若抓不到……死士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便用这链子,勒断她的脖子。绝不能让这女人活着回到京城!
赵承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舔了舔自己因严寒与恨意而干裂出血丝的嘴唇,舌尖尝到那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这味道,让他体内的暴戾与兴奋疯狂滋长。
他的一只手,悄然松开了紧扒着的树干,缓缓向下,摸向了自己冰冷僵硬的腰间。
那里,缠绕着一圈异常沉重、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精钢锁链!
这锁链并非凡品,是他特意寻了通州最好的铁匠,用百炼精钢掺杂了玄铁打造而成,足有婴儿手臂粗细,沉重无比。链身被刻意打磨得并不光滑,布满了细微的、增加摩擦力的糙纹。而最恶毒的是链子的两端——那两个如同毒蛇獠牙般的链头,并非寻常的环扣,而是被巧妙地淬入了一种赵家秘制的、烈性极强的麻药,幽蓝中泛着诡异的绿芒,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只要这链头擦破一点油皮,毒素便能瞬间侵入,三息之内,足以让一头健壮的牦牛瘫软倒地!
而这,还不是全部。赵承明阴鸷的目光扫过锁链的每一环,在那看似普通的链环内侧,肉眼难以察觉的地方,被他令人镶嵌了无数细如牛毛、却锋利无比的逆鳞倒刺!一旦这锁链缠上猎物的肢体,猎物越是挣扎,这些倒刺便会更深地扎入血肉之中,甚至死死勾住骨骼,越缠越紧,直至彻底废掉肢体,令人痛不欲生!
这是他精心为沈清歌准备的“礼物”!他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