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密信塞进梨花银簪的暗格(簪头梨花纹的缝隙比发丝还细,昨夜她用银簪尖轻轻扩了些,正好能容下折成指甲盖大小的密信),又从床底拖出个半旧的木箱,里面装着母亲的旧衣,故意将一件月白襦裙搭在床沿,衣摆垂落在地,伪装成“刚整理完旧衣”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迎上去,脸上堆着怯懦的笑,眼眶还带着刻意揉出的红:“母亲,我……我刚醒,正整理母亲的旧衣,听见外面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王氏的目光落在床沿的月白襦裙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那是林氏当年常穿的衣裳,领口绣着的梨花早已褪色,却依旧能看出针脚的细密。
“整理旧衣?”她迈步往屋里走,目光扫过桌面,上面放着个打开的木匣,里面是林氏留下的半块玉佩,“你倒是有心,只是这些旧物总放在眼前,难免触景生情,伤了身子。”
“女儿……女儿想母亲了。”沈清歌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光,故意露出腕间的淤青——那是昨日在破庙躲杀手时,撞在石柱上留下的,此刻泛着青紫,边缘还沾着点未洗干净的泥灰,“昨日去坟地,不小心摔了一跤,今日胳膊还疼,整理旧衣时,连扣子都扣不上。”她说着,故意抬了抬胳膊,动作僵硬。
王氏的目光在淤青上转了圈,又扫过屋内的陈设:床底的木箱半开着,地上散落着几片梨花瓣,桌上的玉佩沾着点灰尘,一切都像是“刚整理完旧衣”的模样。
可她心里的疑云却没散,方才去厨房时,她特意让张嬷嬷去晚晴院查过,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沈清歌若刚醒,怎么会这么快就整理完旧衣,还把房门打开了?
“你房里的炭火够吗?”王氏突然转移话题,走到桌前,拿起那半块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裂痕——那是当年林氏用它砸向自己时崩出的,“这玉佩倒是个念想,只是放久了沾灰,我让银匠给你重新打磨打磨,也好看些。”
沈清歌心里一紧,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慌乱:“母亲,不用了!这玉佩上有母亲的气息,打磨了就不完整了。”她故意伸手去抢玉佩,动作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在衣襟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哎呀!女儿笨手笨脚的,又闯祸了……”
王氏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用帕子擦水渍,脸上满是慌乱,心里的怀疑淡了些,可目光还是扫过床底、妆盒,甚至伸手掀开了枕头。
沈清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故意往枕头那边扑去,假装要擦枕头套上的茶水,挡住王氏的手:“母亲,枕头套湿了,女儿自己来吧,别弄脏了您的手。” 王氏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转身看向门口:“参汤该好了,我让翠儿给你送来。”
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清歌,眼神里带着阴鸷的冷光:“清歌,我房里的青铜盒,好像被人动过位置。”
沈清歌的心跳骤然加速——王氏果然发现青铜盒被动过了!她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慌乱,还夹杂着几分委屈:“母亲,女儿没看见什么青铜盒。昨日回屋后,女儿就一直待在院里整理旧衣,连院门都没出。”
她故意指了指院角的老梨树,“春桃不在,女儿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整理旧衣时,还被梨树枝刮破了手呢。”说着,她伸出左手,掌心果然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她方才故意用梨树枝尖划的,还沾了点树汁,看着像刚弄伤的。
王氏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又看了看她脸上的慌乱,不像是装的,才转身离开:“罢了,许是我记错了位置。你好好歇着,参汤送来记得喝,补补身子。”
走到院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晚晴院的窗户,眼神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方才去卧房时,她明明看见暗格的黑绸衬里有些歪斜,可翻遍屋内,除了青铜盒的位置微移,再无其他痕迹,连地上的柏树枝,都像是被风吹落的。
看着王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沈清歌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贴身的中衣都黏在了皮肤上。她快步走到梳妆台旁,打开暗格,取出梨花银簪,轻轻拧开簪头的暗格——密信还在,边角被簪身的银锈染了点淡黑,却依旧清晰,上面“亥时三刻”的字迹,像一把刀,悬在她的心头。
她刚要将密信展开,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三短两长的哨声——是暗卫的信号,代表“王氏已回卧房查看,发现青铜盒位置微移,正让张嬷嬷去查昨夜的守夜杂役”。 沈清歌的心再次提紧,她知道,王氏虽然暂时被蒙骗,可青铜盒的异常和厨房的“意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