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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收信人,封口处却盖着一枚火漆印,火漆是暗红色的,印纹是一个清晰的 “海” 字,正是赵德海的私章!萧澈接过信,指尖捏着信纸的边缘,缓缓展开 —— 借着跳动的烛火,信纸上行云流水的字迹映入眼帘,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沈清歌凑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一字一句看清了信上的内容:“密切监视靖王的动向,若发现其接触码头布防图,立刻汇报;上元节炸西港码头之事,提前至亥时三刻,切勿延误;硝石已分三批运至西港福记货栈,货栈后院地窖有暗门,可通漕运暗河;码头守卫已用五百两黄金买通,亥时一刻会换班离岗;若事败,从漕运暗河的东港出口逃,那里有三艘快船接应,船身涂成黑色,船头挂红灯为记。”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画了一个小小的 “海” 字印记,与腰带上的铜扣遥相呼应。
“竟提前到了亥时三刻。” 萧澈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将信纸递给沈清歌,“赵德海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提前动手。原计划明日下午才让兵部派兵,现在看来,必须提前了。”
沈清歌接过信纸,指尖划过 “货栈后院地窖有暗门” 几个字,眼神一凛:“他不仅提前了时间,还留了退路,连快船都准备好了,心思倒是缜密。不过这封信也给了我们两个关键信息 —— 一是硝石的确在福记货栈,还有暗门通暗河;二是东港有接应的船,漕运帮那边得提前布防。”
她顿了顿,脑子飞快地转着,很快就有了计划:“明日上午巳时,王氏惯例会在沈家前院晒太阳,张嬷嬷会去厨房吩咐午饭,这半个时辰是沈家守卫最松的时候。我让‘影’组的人提前去沈家附近,伪装成卖腊梅的摊贩 —— 这个时节卖腊梅不突兀,还能借着整理花筐的由头,在巳时一刻故意把花筐打翻在王氏院子门口。张嬷嬷最是爱干净,定会出来呵斥,这样就能引开她的注意力。我则从后院翻墙进去,有一柱香的时间搜王氏的卧房 —— 不仅要找赵德海与她往来的密信,还要确认福记货栈地窖暗门的位置,看看有没有其他据点的线索。”
萧澈听着,立刻补充到:“‘影’组伪装成摊贩时,得提前摸清沈家附近的摊贩分布,避免与其他卖花的撞车。另外,你翻墙进去时,我让两个暗卫在沈家后巷接应,若遇到突发情况,暗卫会用哨声示警。”
沈清歌想了想,又道,“春桃现在就出发,让她骑马加鞭,争取三个时辰到漕运帮总坛。让周帮主不仅要派兄弟去东港布防,堵住接应的船,还要派精干的人去福记货栈附近盯着,摸清硝石的数量、守卫的换班规律,最好能画出地窖暗门的大致位置。另外,让他把漕运帮的快船都调到西港芦苇荡,一旦福记货栈有动静,立刻拦截,不能让硝石运出货栈半步。”
“还有兵部那边。” 萧澈接过话头,眼神坚定,“我写一封密信后,派一只最快的飞鸽送给李尚书,告知他炸码头的计划提前,让他把兵力部署时间从明日下午申时提前到明日上午午时。另外,让暗卫去查福记货栈的底细 —— 货栈的老板是谁,平日里有多少人进出,守卫的武功路数是什么,有没有暗道通往其他地方。这些信息越早摸清,明日布防时越有把握。”
萧澈对暗卫吩咐道:“把这几个杀手带回去,关在靖王府的暗牢里。严加审问,用‘分筋错骨’的法子,不用留情 —— 他们既然敢来杀我们,就该知道后果。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更多关于赵德海的阴谋,比如硝石的具体数量,还有码头守卫的名字。”
暗卫们立刻应下,上前拖着地上的杀手往外走。那几个杀手还想挣扎,却被暗卫点了穴位,只能像木偶一样被拖着走,连脚步声都被窗外的风雪声盖过,没留下一点痕迹。
破庙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跳动的 “噼啪” 声和窗外呼啸的风雪声。萧澈走到门口,掀开布帘看了看 ——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鹅毛似的雪花飘下来,把地面盖得严严实实,连脚印都看不见。他仔细观察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埋伏,才回头对沈清歌说:“你先回去,路上小心。我让暗卫送你到沈家后巷,确保你安全进了沈家再离开。”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铜制的暖手炉,递给沈清歌。暖手炉是上等的紫铜打造,上面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炉身还带着他的体温,入手温热。“路上冷,这个你拿着暖手。炉子里的炭火是特制的,能烧三个时辰,足够你回到沈家了。”沈清歌接过暖手炉,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