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杂役,在未时二刻故意把水桶打翻在佛堂门口,污水溅到张嬷嬷的衣服上,她爱干净,定会去后院清理,你有半柱香的时间搜卧房。”
沈清歌点头:“我记着了。另外,我可以让春桃配合,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跟着我长大,忠心可靠。到时候她去佛堂送茶,能帮我盯着王氏的动静,一旦王氏提前离开,她会咳嗽为号。”
“第二步,调动兵力埋伏,堵死他的退路。”萧澈的剑鞘尖移到西港和东港之间,“赵德海最擅长声东击西,说不定对外说炸东港,实际炸西港。我会联系兵部的李尚书,他一直是我的人。但赵德海最近在兵部安插了不少眼线,不能明着调兵,得用密语。”
他拿起蜡烛,在“西港”旁滴了滴烛油:“我会用飞鸽传书给李尚书,信里用‘茶’代指兵力,‘西港茶肆’代指西港埋伏点,‘东港渡口’代指东港——这样即使信被截获,也看不懂。李尚书会调三百名精锐,伪装成百姓,明日下午前到位,分别守在西港码头的三个入口、东港的了望塔,还有连接两港的官道上。”
“漕运暗河也不能漏。”沈清歌立刻补充,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暗河出口,“赵德海落败,十有八九会从水路逃——暗河有三个出口,分别在西港下游的芦苇荡、东港的废弃码头,还有一个在城南的枯井里。前两个他肯定知道,但第三个是外祖父当年为了应急修的,只有漕运帮的人清楚。”
她抬眼看向萧澈,眼神笃定:“漕运帮的周帮主,当年外祖父在他被官府诬陷通匪时,冒死呈上证据救了他全家,他曾说‘沈家有难,漕运帮万死不辞’。我让春桃去送一封信,信里附外祖父当年的亲笔信,周帮主见信必信。他会派二十艘快船,分别守在三个暗河出口,一旦发现赵德海的人,立刻拦截。另外,漕运帮的兄弟熟水性,还能潜到西港码头下,看看有没有水下的硝石据点——赵德海说不定会在码头的木桩下藏炸药。”
萧澈眼底闪过赞许,剑鞘尖在“枯井”旁画了个圈:“这个出口好,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个伏。我让暗卫带五十名弓箭手守在枯井附近的树林里,等赵德海自投罗网。漕运帮那边,春桃什么时候能出发?我让暗卫给她备一匹快马,从沈家到漕运帮总坛有六十里,快马四个时辰能到,让周帮主明日傍晚前把布防方案传回来。”
“我今晚就让春桃准备,明日卯时出发。”沈清歌应下,又想起一事,“对了,硝石遇火会炸,不能让士兵用明火,得让李尚书准备些水囊和湿布,万一遇到硝石,先用水浇灭。”
萧澈立刻点头:“我会在信里加上这一条。”
“第三步,护百姓、收铁证。”萧澈的剑鞘尖最后落在“灯棚”的位置,“上元节灯棚主要集中在西港码头附近的三条街,到时候会有上万百姓去看灯,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我让暗卫提前查灯棚的布局,在每条街的路口设三个疏散点,每个疏散点配十名士兵,伪装成卖糖画、猜灯谜的,手里拿着红色信号弹——一旦发现硝石或可疑人员,就放信号弹,士兵立刻疏散百姓。”
他顿了顿,看向沈清歌手里的医案:“证据是关键,缺一不可。你的医案里有密道记录、私盐路线、战马中毒的症状,还有你母亲的笔迹,这是最有力的人证物证;我这里有暗卫传回的密信、赵德海私通叛军的账目副本;还需要拿到他藏的账本、硝石样本,还有炸码头的具体图纸——这些都得从赵府里找。”
“我会把医案分成两部分。”沈清歌拿起医案,小心地拆开,“密道记录和私盐路线我带在身上,明日潜入赵府时,若找到账本,正好对照;战马中毒的部分和母亲的笔迹,我藏在沈家书房的夹墙里,那里有外祖父设的机关,没人能找到。另外,我还有一块私盐样品,是从外祖父的旧箱子里找的,上面有赵府独有的‘海’字印记,和医案里写的一致,我让春桃一并带在身上,万一我这边出意外,她能把样品交给陛下。”
萧澈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她手里。玉佩是墨色的,上面刻着“靖”字——是他的贴身之物。“明日你若遇到危险,就把这枚玉佩扔出窗外,暗卫看到会立刻进去救你。” 沈清歌捏着玉佩,墨玉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让她心里发暖。她点头:“好。”
“上元节当天卯时。”萧澈道,“我会先去宫里见陛下,把暗卫的密信、账目副本呈上去,再请陛下派禁军去西港、东港增援。等你拿到账本和炸码头的图纸,我们在宫门口汇合,一起把所有证据交给陛下——赵德海在朝堂上势力不小,只有证据确凿,才能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