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布料早已失去温度,却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紫苏香——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用的熏香。
“春桃,”她忽然说,“明日去给我买些最粗劣的杭绸,越不起眼越好。”
“小姐要做什么?”
“王氏不是喜欢看我过得寒酸吗?”沈清歌将襦裙叠好轻柔得放回箱中,“我便如她所愿。” 她重新看向铜镜,镜中的少女又变回了那副怯懦模样,只是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凝聚。
窗外的梨花还在落,一片接一片扑在窗纸上。
今夜,她要借着这花香,织一张网。 一张让王氏、沈清瑶,还有那些所有亏欠过母亲的人,都心甘情愿钻进来的网。
春桃看着自家小姐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练习着那副逆来顺受的表情,忽然觉得这晚晴院的风,比往日更冷了些。
树影在窗纸上晃动,而镜中的少女,却在这片阴影里,慢慢磨亮了藏在袖中的刀。
三更梆子响时,沈清歌还在灯下翻看医案。春桃打着瞌睡,看见小姐用朱笔在“附子”二字旁边,轻轻画了个小小的梨花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