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振南按照聂天的指示,联合范世祥,开始了对舜日公司的进一步布局,故意跟舜日公司的副总李默走得很近。
事情的发展似乎完全都在聂天的掌控之内。
宋振南就是按照聂天给出的指示,在陈志派出李默跟他接触,试探融租条件的时候,宋振南一开始先是把门槛提得很高,吊着舜日公司的胃口。
后来,陈志给李默拨了一些活动经费,让李默去走老同学范世祥的门路。
希望靠着这层关系,让宋振南多给予舜日公司一些优惠条件。
在范世祥的积极“斡旋”之下,宋振南这边果然逐渐松口,给出了一些优惠。
经过李默和宋振南的几轮博弈,终于把融资租赁的利息,降到了一个低得让陈志这边都感到意外的水平。
据李默跟范世祥透露,陈志知道鼎信融资租赁公司最终给出的利息条件时,兴奋得几乎要发狂。
当场就指示李默:“快!立刻约宋振南,我要亲自跟他谈!”
第二天,在鼎信公司的办公楼里,陈志见到了宋振南。
寒暄落座,双方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因为有了前期李默跟宋振南的接触性谈判,已经基本达成了合作意向。
所以,这次正式谈,双方在关于合作框架、利息、期限等等方面,谈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很快就达成了初步的融资租赁意向。
然而,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却被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卡住了壳——资金注入的方式。
鼎信公司不是答应注资一个亿吗?按照他们内部的规划,这一个亿的资金会在六个月之内,分四个批次慢慢注入舜日公司的账户。
但陈志的态度异常坚决,他以舜日公司现在急需资金扩大生产、维持运营为由,要求鼎信公司在签订合同之日,就必须把一个亿的资金一次性全额打入舜日公司的账户。
会谈室里的气氛,因为这个问题骤然紧张起来。
看得出陈志的情绪多少有些不那么稳定,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宋振南,语气诚恳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宋总,我的理由很简单。
合同一签,我们舜日公司实质上就已经押给贵司了,如果我们违约,你们随时可以按协议拿走公司。
光是我们账面上的固定资产就超过两个亿!
这还没算那些专利技术、成熟的销售渠道、还有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品牌知名度。
这些无形资产的价值,远远超过硬件设备。
保守估计,舜日公司的整体市值也在五个亿以上。
贵司投入一个亿,没有任何风险!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雪中送炭,一次性解决问题呢?
分批注资,远水难救近火啊,宋总。”
宋振南心里跟明镜似的,陈志说的每一条都在理。
按常理,自己这边根本没理由拒绝。
但他有他的难言之隐,那就是聂总手里全部能调动的现金加起来,也凑不出一个亿。
宋振南只能硬着头皮,搬出风控那套说辞。
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双手一摊,显得很无奈:“陈总,您说的这些,我们都认可,评估报告也支持您的说法。
但您要理解,分批注资,是我们鼎信,乃至整个行业控制风险的生命线,绝不是针对舜日。
您想,万一,我是说万一,首笔资金过去后,生产或市场出了我们预料之外的纰漏,后续资金岂不是悬在半空,把我们也都套进去了?
规矩不能破啊。”
陈志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宋总,我们可以用全部资产做超额抵押!
只要今天能签合同、打款,我立即带您去办资产质押登记,一路绿灯!
我要的是能立刻让生产线全速运转起来的救命钱,不是隔靴搔痒!”
陈志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宋振南倍感压力,他发现这么谈下去的话,这个业务要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焦躁,抱着商量的口气说:“陈总,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把首付款比例提高到三千万,三天,三天内保证到账!
这真的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权限了。
毕竟,虽然我是公司一把手,但公司并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要的不是首付多少!”陈志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明显的不满,他甚至作势要站起身,“我用的是一次性注资完成。
宋总,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资方,也不缺资金紧张的公司。
但是,从来没有一家像舜日公司这样,效益和前景这么优质,却又资金如此紧张的公司。
这一点希望宋总也要考虑清楚。
还是那句话,注资我们公司没有半点风险。
如果仅仅出于风险方面的考虑,而坚持分批注资,最后导致合作不能达成,我深表遗憾……”
他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不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