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擦泪。
陈志不再说话,进了东间屋。
屋内床上,马长福已经听到是妻侄来了,正在努力的想从床上爬起来。
进来的陈志见大姑父坐起来都困难,赶紧快步过去,扶住大姑父让他躺下。
听厂里的业务员说,马长福挨打,应该是五六天前的事了。
被打五六天了,可此时的大姑父还是满脸乌青,看他动作困难的样子,明显身上伤得很重,都已经伤筋动骨了。
大姑父是个本分人,大半辈子都是忠厚老实,与人无争,谁能想到六十岁的人了,居然还会被人打成这样!
攥着大姑父的手,陈志不由得眼眶都红了。
“大姑父——到底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唉——没事,就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算了,事儿都过去了,别说了吧!”
陈志扭头望向大姑:“大姑,大姑父被打成这样,你们居然瞒着我。
现在我都过来了,你们也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难道我就问不出实情吗?”
此时此刻,陈志有个隐隐的猜想,他感觉大姑父的挨打,可能跟那个所谓的表叔有关系。
很有可能是那个叫唐根生的眼馋大姑父的生意,利欲熏心,这才找人把大姑父打了。
甚至还可能以生死来威胁,要求大姑父放弃推销颗粒灶这个生意。
那样的话,大姑父的代理区域不就空出来了,唐根生不就有机会了吗?
而且在电话里大姑的话,也基本证实了陈志的猜想,因为大姑的意思是,大姑父想要放弃卖炉子这个生意。
但凡没受到生死威胁,大姑父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这么赚钱的生意。
陈志很清楚,大姑父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赚到过这么多的钱。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想到这个可能,陈志就压抑不住胸中熊熊的怒火。
他脸上腾腾的杀气,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内心。
大姑两口子看他这副样子,就更不会把实情告诉他了。
陈志小时候因为家里发生的变故,从小就苦练功夫,立誓要为父报仇。
后来果然开始了他的复仇之旅,去年的时候,南坦村的村长等人,那不就是被陈志给送进去的吗!
县城孙连奎的事,大姑她们也听说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陈志算是大仇得报,大获全胜,可是大姑的一颗心也吊了起来,更为侄子担心了。
同时也更深刻的了解到侄子有仇必报的性格。
现在马长福被打,如果让他知道了实情,知道了行凶的人是谁,陈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要是去找那些人报仇,这事不就闹大了吗?
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大姑可不能让侄子以身涉险!
当然,这句话也仅仅对咱们这些普通人来说,真实有效,你看长福这不就住院了嘛。
对于某些人,比方说把马长福打了的那些人,“打赢坐牢”这句话是无效的。
人家围殴马长福,明显的大获全胜,可是人家不但不用坐牢,连拘留都不用。
反而有理了,这不是引得镇上工商,应急办的人过来检查,连处罚通知单都给家里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