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奎说,“你儿子亲自带人到了轻机那边,来了很多大型机械。
很明显他们要动工了。
你过去一趟,跟陈志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要把老子逼急了。
他要是非得过来跟老子当邻居,那就是不死不休。
老子是死过几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
再说了,我随便找人抱个炸药包子过去,陈志就是再能打,他能打过炸药?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老子的腿已经废了,比当年的陈绍礼更惨,他难道还不解恨?
你告诉他,再逼我,我只能鱼死网破。”
谭培梅心中一凛,深知这番话的分量,听得出,孙连奎这是真急了。
所谓真急了,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狗急跳墙,她深知孙连奎的狠辣,若真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而孙连奎今天说出这番话,表面上全是威胁,其实也能听得出他内心的恐惧和无奈。
说什么他双腿残了比当年的陈绍礼更惨,明摆着这不就是向陈志卖惨。
在摇尾乞怜吗!
意思是,陈志设计把他打残,而且双腿打残,已经是大仇得报。
只要陈志就此收手,孙连奎决定忍了,从此就算两清,彼此再无恩怨。
可以说,孙连奎何时说过这么怂的话!
以前跟人争斗时,他也不止一次放过狠话,但那种狠话,真的就是你死我活,从不废话。
现在表态认怂,只求陈志从此放过他。
但如果陈志还是不依不饶,那么只能同归于尽。
谭培梅深吸一口气,心里权衡再三,终于点头:“孙总,我明白了。
我会尽力去说服陈志。
但您也知道,他本来就不认我,再说那孩子个性太强,未必肯听我的。
我会尽力而为,希望你们都能冷静下来。
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
“哈哈,你说的很对,就这么跟他说就行,全看你的了!赶紧去吧,要不然就开工了。”
谭培梅挂了电话,就赶紧换衣服。
刘红也换了鞋在等着了,要求跟她一块儿过去看看。
谭培梅无奈点头,两人匆匆出门。
刘红没开车,上了谭培梅的凯美瑞。
要到轻工机械厂,需要经过勇祥酒业的门口,此时酒业公司门口聚集着很多人,在冲着轻机那边议论纷纷。
这都是勇祥酒业的员工,可以说,他们被轻机那边的场面给震惊到了。
谭培梅眉头紧锁,车速稍减,瞥见人群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前两天,就传出一个消息,尧天集团已经正式收购捷路达公司,收购协议当中的其中一条,就明确约定把轻机这块地划拨给捷路达公司。
勇祥酒业有个地下造假窝点,不是每个员工都能知道,但大家却是有个共识,那就是轻机这块地早就被酒业公司控制。
闲杂人等都不许进入厂区。
现在马上就要动工,开始清理场地,看起来,他们的孙总似乎对此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感到前途未卜,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