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接话。
傅庭川只顾着喝酒。
封子旭临走前提醒了一句:“别喝大了,到时候以酒鬼的样子出现在法庭上,法官对你就更没好印象了。”
大门‘哐’地合上。
封子旭不清楚傅庭川后来到底喝了多少,总之,第二天下午开庭的时候,整个法庭上,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酒气。
而傅庭川本人,则像一具行尸走肉,目光无神。
他的金牌离婚律师摇头表示无奈,“傅先生,您这样,肯定是没有胜算了。”
傅庭川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在乎这一言半句,一开口,酒气飘来:“几点了?”
律师正了正领子,坐下,“还有五分钟。”
只有五分钟了。
原告方连个人影也没有。
林语曦不在,那个姓姜的律师也不在。
整个法庭静谧无比,连一根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在死亡般的无言中,时针渐渐逼近二的方向。
滴答,滴答。
傅庭川能听见秒针在自己的心中作响,一点点希望从废墟深处缓慢地生长出来。
准点,大门打开。
姜芮提着公文包,出现在大门口,胸腔微微起伏着,似乎刚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
“尊敬的法官。”
她的言语铿锵有力。
“很抱歉,我的委托人临时决定撤诉,但我的手机昨晚进了水,没能及时收到消息,委屈您和被告方跑这一趟了。”
希望破土而出。
傅庭川整个人彻底活过来了,宿醉的大脑在此刻变得无比得清晰,清晰到姜芮嘴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转音,都深深刻进在他的脑海里。
“砰——”
由于起身太猛烈,沉重的胡桃木椅往后翻倒。
律师刚想说什么,身旁的男人已如一阵风般,从此处刮到大门转角处,彻底没了人影。
他摸了一把脸。
万幸,幸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敢打包票,这对夫妻,是他接手过,最不该离的一对。
别的夫妻,三天两头上房揭瓦鸡飞狗跳,把对方的脸抓得鲜血淋漓,唯有这一对,离婚的时候,只往自己身上砍刀。
纯纯折磨他来了。
法院门口,张叔早就坐在驾驶座上了,傅庭川上了副驾驶,报地名时,突然定住了。
他不知道目的地。
打开一天都没用过的手机,一条未读消息,老早就躺在他的对话列表里。
「猜猜我在哪儿?」
时间是早上六点。
看来她昨晚睡得很早。
这也表明,她早就决定好要搬家了,东西打包成箱,不是因为要逃离他,才匆匆搬走的。
傅庭川突然轻笑出声。
这一声,有释然,有感激,还有对未来的信心。
他吩咐张叔,开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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