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何转过头看着傅云霆,他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冷静的有点可怕。
他淡淡的说:“您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我之前就已经查到了,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查到结果。”
“我曾经在医院里找到了那个女人的病历,上面写着她曾经生育过,可她来找我父亲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带着那个孩子。”
“您是否知道那个孩子去了什么地方。”
程总摇了摇头。
那时候,他和傅文博已经闹翻了,很快就离开了海城,对内情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傅云霆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或许可以去问问叶寸心,毕竟她是当事人。
不过,她应该不想重新提起当年的旧事吧?
傅云霆陷入了沉思,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离开酒店的时候,沈知何看着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本想安慰一下他,可千头万绪,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道路两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在了车窗的玻璃上,迎面而来的晚风有些凌冽,吹乱了两人的发。
沉默许久以后,傅云霆先开口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毕竟我也不是刚知道。”
“可以告诉我,你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吗?”
“很久了,久到我都有点记不清了。”
傅云霆的语气平淡,可沈知何却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无奈。
时间会抹平伤痛,却无法永远消弭留下的伤疤,这一点,她和傅云霆都一样。
当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沈知何问傅云霆:“你一个人开车回去没问题吗?”
“嗯,我没那么脆弱。”
傅云霆帮沈知何把身上的外套整理好,示意她先回去吧。
沈知何明明已经走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可她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重新朝着傅云霆跑了过去。
她一把抱住了他。
虽然她没有说任何话,可她知道,傅云霆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傅云霆低下了头,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世界上所有人都觉得傅云霆无所不能,刀枪不入,只有沈知何知道,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他越是表现的很坚强,沈知何就越是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翌日,程总一个人离开了酒店,在花店买了两束白色的**。
一束是为了祭奠已经死去的老友,另一束算是给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一点慰藉。
他在墓园里站了许久,对着傅文博的墓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哎,一晃二十年过去,我都已经老成这幅样子了,不过你就很幸运了,死在了年轻的时候,永远都不会老。”
“你儿子也很争气,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就是没什么棋品,每一次下棋都把我杀的片甲不留。”
他絮絮叨叨 说了一大堆,看着傅文博的照片,深深的叹了口气。
“要是你当年能在女人身上小心一点,不要去招惹她的话,或许咱们俩还能坐下来手谈一局,喝杯酒。”
“只可惜,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