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不是小乌龟版《一首没有名字的歌》吗?
原来这不是一个只唱爵士的乐队啊。
“容颜在雾气盛开,我心跳被风晒成海~”
还别说,唱的真不错。
而且在滩边,有乐队演唱他写的歌,这感觉也真不错。
卫柏停止点歌动作,握紧女朋友的手,安静听歌。
主唱唱到副歌。
周围先是有人小声跟唱,逐渐地竟然变成合唱。
“只剩词不达意地告白”沿着弧形水岸流淌,在夜色里飘散。
不知怎么,卫柏忽然有些心跳加速。
因为左边是正在被大合唱的《一首没有名字的歌》,右边是紧牵着手的谢同学吗?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卫柏觉得,或许可以用“美好”一词概括。
太美好了。
此时,江宁中路上散步游玩的人并不少。
但卫柏觉得,这种“美好”就好像是此时此刻,整个世界就剩下他跟谢同学两人。
他们紧牵着手,站在人群喧嚣之外,安静地听着歌。
欸?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问题出在“听歌”上。
整个世界怎么可能是只剩他俩?怎么着不也还得有个负责演唱的乐队嘛。
好耶,思路成功跑偏。
《一首没有名字的歌》已经结束,乐队开始演奏其他歌曲。
“这个乐队的点歌业务还挺火,”卫柏轻轻抚摸着谢同学的发顶,笑道,“咱们的《All of 》看样子是点不到了。”
谢木蔓本来也没有执着于点歌:“嗯,走吧。”
牵着手,两个人继续沿着江边散步。
走到三岔路口。
往右是一条商业街,往左是隐藏在一列百年梧桐树下的青砖墙老街。
卫柏的眼神在左侧多停留了几秒:“再往哪边走?”
谢木蔓道:“左。”
左转。
卫柏来海城玩过好几趟,但基本都是跟着吴女士在各种著名景点打卡拍照,这种隐藏在江宁中路深处的百年老街,对他来说是陌生又新奇的。
牵着谢同学的手,走在这样安静的小路上,感觉夏秋交集的最后一点躁意也逐渐褪去了。
“老墙咖啡?”卫柏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个被爬山虎缠绕住的灯牌,“进去坐坐?”
“这个时间喝咖啡吗?”谢木蔓抬头看他。
这个时间,咖啡店早应该下班了才对。
但这家店还开着,有些奇怪。
“也是,”卫柏忽然想起以前的事儿,“我以前一直觉得咖啡没什么用,直到喝到你做的咖啡。”
“嗯……”谢木蔓开始回忆,她当时磨的是哪款豆子来着?记不清了,回头问问小姨。
“你猜,这家咖啡店的效果如何?”卫柏走上前,去看小黑板上的菜单。
“晨雾:水洗云城豆×桂花冷萃|85。”
“外滩夜曲:深烘巴西基底×黄酒奶沫|98。”
“弄堂秋柿:日晒危地马拉×崇明柿饼酱|118。”
卫柏读了几个,然后一本正经地评价:“怪不得这么晚还开着门呢。”
这是能宰一个算一个啊。
如此高昂的价格,就算在外滩也挺离谱的吧?
卫柏打算带着谢同学逃离外滩。
谁知道这“老墙咖啡”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它竟然突然放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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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店它略有点不讲武德啊,”卫柏盯着菜单,“要不,喝一杯?”
他倒不是差这一二百块钱,也愿意为体验感买单。
“虽然它价格定得像刺客,但它在放《一首没有名字的歌》唉,”卫柏一本正经,“或许这是命运在暗示我们,该进去喝杯咖啡。”
“不太对,”谢木蔓板起脸来,也一本正经,“我觉得这是在暗示我们另一件事。”
卫柏:“哈?”
“两次暗示,”谢木蔓微微歪头,看上去似乎有点苦恼,“再不照做,就不礼貌了。”
两次听到《一首没有名字的歌》,他们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这话落下,卫柏忽然感觉右手被握住的力增大了些,然后人被拽着跑了起来。
第一步是不由自主,第二步是主动跟随。
虽然不知道谢同学拉着他跑什么,但别管,跟着跑就对了!
梧桐树和路灯中间,谢木蔓骤然刹车。
卫柏跟着停下脚步,紧接着,看到他的谢同学回过头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在路灯下莹润得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