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头就走,径直寻到城隍庙住持,与他当面对质。
老住持惊闻此事,当即撞响了大钟,召集了全庙上下齐聚法堂,同议此事。
问到斗篷的来历,众人不知。
负责柳三娘庙的道士只说,今晨开门的时候,塑像上还是朱红斗篷,不知何时被人改成白的了。
再问这可疑之人,众人仍是不知。
于林中打扫的道童只说,柳三娘庙向来香火少些,今日还没有香客前来。
徐少卿大雷霆,疾言厉色的叱道:“你们也莫叫城隍庙了,只改为一问三不知庙才好。”
老住持一脸歉疚,朝着徐少卿连连稽:“贵差息怒,是贫道失察了。
恳请宽许三日,届时若再无音讯,您尽可治贫道失察之罪。”
徐少卿冷冷一嗤,虽说心中愤懑不已,却也是无计可施。
李值云上前,低声道:“徐大人,依下官之见,此事酷似精心设下的圈套,一步步引导着我等入局。
只恐我等在明,有人在暗啊。
不如先行回到衙中,重新梳理一遍案情。”
徐少卿点头,睨着老住持的眼神睥睨而下,“三日便三日,若三日之后,还是毫无线索,你就自动与太常寺请辞吧!”
撂下狠话,一行人归了大理寺。
至于那个柳三娘庙,也不必着仵作勘验了。
土坯子地皮,一眼看到底的小殿,坑坑洼洼的门板,被擦到光洁如镜的桌面……勘验不过是徒劳罢了。
另一厢,梁王接到了两次通报。
第一次来人的时候,他正长伸着腿,歪在花厅里吃茶。
听到消息,他一口茶喷到了婢女头上,嚯嚯大笑:“王玉衡这个贱婢呀,死也不消停!
早知道,就斩她两次了!
怎么,画一张画,就能咒死本王了?你要是见到了她,就跟她说,学坏容易学好难,叫她好好做鬼,别老学着别人诈尸!”
来报信的随从没忍住笑,朝他深揖一礼:“王爷威武!
话已带到,那卑职就先告辞了。”
可等到第二次来人的时候,这个梁王就有点虚了。
特别是听到那句——梁王不仁,柳仙降罪;百蛇穿身,不得好死。
“嘿……”
他捻着胡须,声调上扬的嘿了一声,在心中嘀咕道,“这个王玉衡,有点意思啊。
还书了个血斗篷,与本王宣战啊。”
王妃闻讯而来,脚步急促,一进花厅,便在梁王面前蹦跶了起来:“我就说了,我就说了,女鬼最是难缠,你还不信!
现在这,这这,到底是诈尸,还是厉鬼索命呐?!”
梁王抬起他的鱼目眼,满脸的不耐烦:“去去去,用不着你来添乱!
妇道人家,懂个什么。”
王妃一叉腰:“嘿,我说老东西,咱俩到底是谁不懂啊?咱们这两个儿子,哪个不是我去庙里求来的?当初太医可是说了,你只会放瞎炮啊……”
“得得得得,”
梁王赶紧摆手,打断了王妃的话,“成,你懂!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王妃脸一横,牙一咬,目色凶狠:“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要用蛇攻,咱们就用雄黄!
来人,去购置一千坛雄黄酒,把这王府各处,都给我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