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地说:“我是医师,不是你的血库。”
塞缪尔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银眸里的嘲讽更甚:“医师?低等人类的怜悯,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对门口待命的侍从吩咐,“带他去献祭室,抽取第一管灵血。记住,别弄死了,我还需要长期‘供应’。”
侍从躬身应是,上前拖拽着江逾朝的铁链。
江逾朝踉跄着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
民国的纸烬已经燃尽,留下的只有无法弥补的遗憾。而这个位面的血契,才刚刚开始书写。
他能预料到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艰难,被囚禁、被抽取灵血、被践踏尊严,就像在民国时被顾晏辞误解、囚禁、羞辱那样。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动心,不会再因为一丝温情就动摇,更不会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追妻?
可以。
但这一次的火葬场,他要让这吸血鬼伯爵,烧得比顾晏辞更狠、更痛、更彻底。
江逾朝被侍从拖拽着走出石室,冰冷的石地面磨得脚掌生疼,铁链在身后拖拽出长长的痕迹。
黑荆棘城堡的走廊幽深而空旷,墙壁上悬挂着吸血鬼贵族的画像,那些画像上的人眼神冰冷,和塞缪尔如出一辙。
献祭室的门被推开,里面摆放着各种冰冷的器具,银质的针管泛着寒光,水晶瓶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等待着被他的灵血填满。
江逾朝看着那些器具,突然想起民国时顾晏辞摔碎怀表的那一刻,想起高烧中无人问津的绝望,想起租界巷口舍身相护时的委屈。
那些伤痛还在,只是这一次,他学会了将心包裹得更紧,不让任何人轻易触碰。
侍从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坐在椅子上,拿起银质针管,对准他的手腕。
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江逾朝闭上眼,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
疼痛是真实的,可心里的麻木更甚。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吸血鬼伯爵塞缪尔,终有一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血契已签,灰烬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