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樱花林开得正好,粉白色的花瓣落下来,像一场轻轻的雪。
江逾朝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时不时停下来画几笔——本子上是各种形态的小太阳,有的带着樱花花瓣的纹路,有的旁边站着两个牵手的小人,笔触比当年在沈砚辞课本上画的,熟练了不少,却还留着当年的温柔。
“慢点走,别摔了。”沈砚辞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温牛奶和江逾朝喜欢的橘子味硬糖,另一只手自然地牵住江逾朝的手腕,指尖轻轻蹭过他左手食指的茧子,“你这手还没好全,别画太久,一会儿该酸了。”
江逾朝笑着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在本子上多添了一笔——给小太阳的边缘加了片樱花花瓣。
“你看,这样是不是像当年我们大学的樱花树?”他把本子递到沈砚辞面前,眼里亮晶晶的,“那时候你总在樱花树下等我,手里还拿着我的笔记,说‘这道题你又错了,我给你讲一遍’。”
沈砚辞凑过去看,手指轻轻拂过本子上的线条,嘴角弯起来:“像,比当年的还好看。那时候我总嘴硬,其实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怕你跟别人走太近,又怕你觉得我烦。”
“我知道,”江逾朝抬头看他,樱花花瓣落在他的发梢,“那时候你总把笔记整理得工工整整,还在错题旁边画小太阳,虽然画得歪歪扭扭,我却偷偷收了很久。”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逾朝?砚辞?真的是你们啊!”
江逾朝回头,看到陈老师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相机,身边还跟着师母。
“陈老师!”他惊喜地走过去,沈砚辞也跟着上前,松开的手又很快牵住了江逾朝的,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陈老师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目光落在江逾朝手里的本子上,看到上面的小太阳,忍不住笑,“还是这么喜欢画小太阳啊?当年在班里,你总在砚辞的课本角落画,他表面嫌弃,课后却把那些页都折起来,生怕被别人蹭掉。”
沈砚辞的耳朵有点红,却没否认,只是握紧了江逾朝的手:“那时候不懂怎么表达,只能偷偷留着他画的东西,觉得这样就像他一直在我身边。”
师母在旁边笑着说:“陈老师总跟我说,当年就觉得你们俩有缘分,砚辞那孩子看着冷,心里比谁都在意逾朝,每次我给他带点心,他都留一半,说‘给江逾朝留的,他下午容易饿’。”
江逾朝心里暖暖的,转头看沈砚辞,后者正低头帮他拂掉肩上的樱花花瓣,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原来你那时候就这么疼我,”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还以为你只在意我的成绩,怕我拉低班级平均分。”
“傻样,”沈砚辞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花瓣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格外好闻,“我在意成绩,是怕我考不上跟你一样的大学,怕以后见不到你。那时候我就想,不管是清华还是本地大学,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陈老师拿出相机,笑着说:“来,我给你们拍张照,就当是樱花林的纪念,也当是补当年没拍的毕业照。”
江逾朝和沈砚辞并肩站在樱花树下,沈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太阳贴纸,贴在江逾朝的本子上,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两人对着镜头笑——阳光透过樱花花瓣落在他们身上,像披了一层暖光,照片里的两个身影,紧紧靠在一起,像永远不会分开的小太阳。
中午的时候,四人找了个长椅坐下,沈砚辞从保温袋里拿出温牛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江逾朝,一杯递给陈老师,又掏出硬糖,剥了一颗放进江逾朝嘴里:“下午三点了,该吃糖了,别又低血糖。”
江逾朝含着糖,甜味在嘴里散开,看着沈砚辞熟练的动作,心里满是踏实。
陈老师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着说:“真好啊,看到你们现在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当年砚辞为了找你,在我办公室哭了好几次,说‘我把他弄丢了,怎么办’,我还劝他‘只要你真心改,总能找回来的’,现在看来,是我没说错。”
沈砚辞握着江逾朝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是我运气好,能让他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用一辈子来补偿他,照顾他。”
傍晚的时候,陈老师和师母先走了,江逾朝和沈砚辞还坐在樱花林里,看着夕阳把樱花林染成橘红色。
沈砚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樱花形状的纸,折了个小太阳,递给江逾朝:“给你的,虽然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