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吗?”
江逾朝用力点头,转头看向他:“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早就说过,你去哪,我就去哪。”顾晏辞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沪江日报》我已经交给小陈了,他跟着我多年,为人可靠,能把报纸办好。我们收拾收拾,尽快出发。”
老周在一旁看着他们,笑着说:“这样最好,到了延安,咱们又能一起做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忙着收拾行李。
顾晏辞把重要的书籍和文件整理好,江逾朝则细心地把那枚怀表用软布包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他还找出之前顾晏辞受伤时穿的衣服,上面还留着淡淡的血迹,本想扔掉,却被顾晏辞拦住了。
“留着吧。”顾晏辞拿起衣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痕迹,“这都是我们一起熬过来的证明。”
江逾朝看着他,心里一阵触动,把衣服叠好,放进了行李箱的最底层。
收拾间隙,顾晏辞带着江逾朝去看了那盆新种的腊梅。
花盆里的土壤微微鼓起,一株嫩绿的小芽冒了出来,怯生生地顶着一点点新叶。
江逾朝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土壤,生怕碰伤了嫩芽。
“你看,它发芽了。”江逾朝的声音很轻,带着满满的欣喜。顾晏辞站在他身后,弯腰搂住他的肩膀,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等我们从延安回来,它肯定已经开花了。”
江逾朝点点头,转过身看着他:“到时候我们就去苏州乡下,买一间小房子,把它移栽到院子里,再种满你喜欢的梧桐树。”
顾晏辞笑着应下,低头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很温柔,没有之前的急切,只有满满的珍惜和对未来的期许。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那株小小的嫩芽上,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出发的前一天,顾晏辞带着江逾朝去了报社。
小陈正在忙着排版新的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日军投降,山河无恙”八个大字。
看到他们来,小陈笑着迎上来:“顾先生,江先生,你们放心去吧,报社有我呢。”
顾晏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了几句,然后拉着江逾朝走到之前的编辑室。
这里曾是江逾朝熬夜翻译稿件的地方,桌上还留着他用过的笔和本子。
江逾朝拿起那支笔,指尖划过笔杆,想起以前在这里的日子,有委屈,有隐忍,也有过短暂的温暖。
顾晏辞看出他的心思,从身后抱住他:“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江逾朝转过身,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知道,有你在,就好。”
离开报社时,夕阳正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
江逾朝忍不住哼起了小时候学过的童谣,顾晏辞侧头听着,时不时跟着哼两句,跑调了也不在意,引得江逾朝阵阵轻笑。
回到公寓,两人开始最后检查行李。
江逾朝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顾晏辞:“这个给你。”
顾晏辞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用木头刻的小怀表,虽然简陋,却刻得很精致,表盘上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晏”字。
“我没事的时候刻的。”江逾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总把怀表带在身上,万一弄丢了,这个也能当个念想。”
顾晏辞拿着木刻怀表,心里一阵滚烫,他紧紧握住江逾朝的手,把他拉进怀里:“我不会弄丢的,它和你一样,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当晚,两人躺在床上,江逾朝靠在顾晏辞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点睡意都没有。
顾晏辞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给他讲着自己想象中延安的样子,讲着他们未来的生活。
江逾朝闭上眼睛,把他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嘴角始终带着微笑。
天快亮的时候,江逾朝终于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顾晏辞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去准备早饭。
他看着桌上的木刻怀表,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盼着到延安的日子,盼着和江逾朝一起为国家做事,更盼着两人安稳幸福的未来。
只是他不知道,从上海到延安的路途远比想象中艰难。
战乱刚平,沿途的路况极差,还有不少散兵游勇盘踞,更有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