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洒出一大片暖金色。
江逾朝刚把洗好的小太阳贴纸贴在女儿念念的绘本上，就看到沈砚辞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深棕色的笔记本，封皮边缘有点磨损，看起来用了很久。
“你说的就是这个？”江逾朝放下贴纸，凑过去看。
沈砚辞点点头，坐在他身边，把笔记本轻轻放在茶几上，指尖在封皮上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从你转学后，我就开始写了，里面夹着当年你笔记本的残页，还有我那时候没敢跟你说的话。”
江逾朝心里一动，伸手拿起笔记本，慢慢翻开。
第一页的字迹很工整，是沈砚辞惯有的风格，却比平时写题时的字迹软了些——上面写着：“今天教室的座位空了，没人帮我整理错题，没人在我课本上画小太阳，连粉笔灰落在桌上，都没人帮我擦。”
他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写满了细碎的日常，却都绕不开“江逾朝”这三个字。有写他翻遍学校垃圾桶找笔记本的事：“雨水把纸泡烂了，我蹲在垃圾桶旁边拼了三个小时，指尖被划破了也没感觉，只找到半张写着‘砚辞加油’的纸，我把它夹在课本里，晚上睡觉都放在枕头边。”
有写他放弃清华保送的事：“班主任说我疯了，可他们不知道，没有江逾朝的清华，再厉害也没意义，我要去有他的城市，就算找不到他，能走他走过的路，也很好。”
翻到中间一页时，江逾朝看到了那几张残页。
纸边皱巴巴的，还有淡淡的水渍，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他当年写的“砚辞今天笑了”“砚辞今天没吃早餐，明天要多带一个包子”。
这些话他早就忘了，却没想到沈砚辞会把这些碎纸小心地夹在日记里，像珍藏什么宝贝。
“还有这个，”沈砚辞指着其中一张残页，声音很轻，“这张后面有你画的小太阳，被水泡得只剩一个边，我后来用彩笔补了一下，你看。”
江逾朝仔细一看，果然在残页边缘看到一点点黄色的痕迹，旁边有一小团新画的小太阳，笔触很生涩，一看就是不常画画的人画的。
是沈砚辞的笔迹。
他继续往后翻，翻到最后几页时，看到一段话，字迹比前面的潦草，甚至有些地方被眼泪晕开了：“我推开你的那天，天空就下雨了，我看着你冲进雨里的背影，伸手想拉你，却没敢。后来我才知道，失去太阳的世界，真的会塌，连呼吸都觉得冷。”
看到这里，江逾朝的眼眶忍不住红了，手里的笔记本有点发沉。
他转头看向沈砚辞，对方正看着他，眼里满是愧疚和温柔，像怕他生气，又像怕他难过。
“笨蛋，”江逾朝放下笔记本，扑进沈砚辞怀里，声音有点哽咽，“这些话你早就该告诉我，我还以为你那时候真的不在乎我。”
沈砚辞收紧手臂，把他抱得很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时候我不敢说，怕你还在生气，怕你不想听，更怕我说了，你也不会回来。我只能把这些话写在日记里，每天晚上对着日记说晚安，像对着你说一样。”
江逾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眼泪慢慢沾湿了他的衬衫。
他想起当年转学后，自己在新学校的日子，每天晚上都会想起沈砚辞，想起他冷着脸却会在下雨天把伞偷偷塞给他，想起他虽然嫌弃却会把自己不爱吃的鸡蛋夹给他。
那时候他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却没想到沈砚辞也在偷偷想念他。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呀？”念念拿着一张小太阳贴纸跑过来，小肉手抓住沈砚辞的裤腿，仰着头看他们。
沈砚辞松开江逾朝，弯腰把女儿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指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爸爸在跟逾朝爸爸看以前的日记，里面有爸爸们以前的故事。”
“故事里有小太阳吗？”念念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伸手去摸笔记本。
“有啊，”江逾朝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拿起那张补画了小太阳的残页，递给她看，“你看，这个小太阳是爸爸画的，旁边的是逾朝爸爸以前画的，我们的故事里，一直都有小太阳。”
念念接过残页，小心地摸了摸上面的字迹，然后把小太阳贴纸贴在日记封面上：“那我把这个贴在这里，让爸爸们的日记也有小太阳！”
沈砚辞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眼眶红红的江逾朝，心里满是暖意。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