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像一块被切开的蜂蜜蛋糕。
江逾朝正在厨房煎蛋,平底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蛋黄的香气混着烤面包的麦香,在屋里弥漫。
顾承煜抱着他们养的那只叫“雪球”的白猫,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麻瓜的诗集,却没怎么看,眼神一直黏在江逾朝的背影上。
阳光照在他暗紫色的瞳孔里,像融化了的紫水晶,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雪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用脑袋蹭了蹭顾承煜的下巴,尾巴尖扫过他放在膝头的手。
顾承煜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江逾朝的眼神更软了。
自从上次禁术反噬发作后,顾承煜变得越来越黏人,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只要江逾朝在视线范围内,他的目光就挪不开。
江逾朝嘴上嫌他烦,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暖暖的。
“叮铃——”
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不是风刮的,是有人用魔法敲响的。
顾承煜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把雪球往藤椅上一放,起身挡在江逾朝身前,暗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魔力的微光。
江逾朝把煎蛋盛进盘子里,擦了擦手:“别紧张,可能是镇上的人。”
走到门口一看,却没人,只有一个银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门垫上,信封一角印着魔法议会的徽章——一只衔着橄榄枝的猫头鹰,周围环绕着星星图案。
信封上还沾着一点金色的粉末,是只有议会信使才会使用的追踪魔法。
“是魔法议会的信。”江逾朝捡起信封,指尖刚碰到封口的火漆,就感觉到一股庄重的魔力波动,不像上次他们去议会时那样带着敌意。
顾承煜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那封信,眉头微蹙:“他们又想干什么?”
自从上次在议会厅公开决裂后,魔法议会就没再联系过他们,现在突然来信,让他有点不安。
江逾朝拆开信封,抽出一张烫金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是用魔法写的,笔画间闪烁着柔和的金光。
他默读着,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平静。
“写了什么?”顾承煜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点紧张,生怕议会又想找江逾朝的麻烦。
江逾朝把信纸递给顾承煜,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们说,之前误会了我,想请我回黑塔,担任魔法议会的议员,还是首位平民议员。”
顾承煜快速扫过信纸,看到“致歉”“认可净化魔法的价值”“首位平民议员”这些字眼时,暗紫色的瞳孔猛地亮了起来,像点燃了两簇小火苗。
他一把抱住江逾朝,兴奋地转了个圈:“朝朝!他们终于知道你的厉害了!”
雪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从藤椅上跳下来,不满地“喵”了一声,用尾巴抽了抽顾承煜的裤腿。
江逾朝被他转得有点晕,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放我下来,盘子要洒了。”
顾承煜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他,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眼神却依旧亮晶晶的,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你……要去吗?”
他问这话时,声音有点小,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江逾朝的袖口,生怕他说出“是”。
江逾朝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温暖。
他摇了摇头,把那张烫金的信纸折起来,随手放在窗台上:“不去。”
“为什么?”顾承煜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眼睛里的失落瞬间被狂喜取代,“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江逾朝拿起一块烤面包,抹上草莓酱,递给他,“比起坐在那些高高的椅子上听他们争论,我更喜欢在这里给你煎蛋,调配安神药剂。”
他顿了顿,看着顾承煜的眼睛,认真地说,“比起当什么议员,我更喜欢做你的专属药师。”
顾承煜手里的烤面包差点掉在地上。
他定定地看着江逾朝,暗紫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他的脸,里面翻涌着激动、庆幸和满满的爱意,像打翻了的调色盘,绚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突然伸手,把江逾朝按在窗台上,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上次在老槐树下的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热烈和冲动,却带着一种深沉的、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的温柔。
阳光洒在他们交叠的睫毛上,像镀了一层金边,空气中草莓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