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潭回来的路比想象中难走,谢砚辞的膝盖还残留着毒雾灼烧的疼,每走一步都扯着心口发紧。
他把魂归草的玉盒紧紧抱在怀里,腕间的残魂轻轻缠上来,淡蓝的微光裹住他的膝盖,凉意慢慢渗进皮肤,疼意竟缓解了大半。
他找了间禁地深处的干燥石室。
之前整理禁术典籍时偶然发现的,石室里还留着一张石桌,正好能用来处理魂归草。
他把玉盒放在石桌上,又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只白玉药碾,还有江逾朝之前没整理完的药谱,摊开在桌边,像是江逾朝还在身边,能看着他做这一切。
“逾朝,我们现在开始处理魂归草。”谢砚辞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盒,“这草有毒,需要我的血来中和,可能会有点疼,但我能忍住,你别担心。”
腕间的残魂轻轻晃了晃,淡蓝的微光落在他的指尖,像在安抚。
谢砚辞笑了笑,打开玉盒。
魂归草的暗紫色叶片在微光下泛着银光,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腥甜,和禁地里的寒气混在一起,带着点危险的气息。
他拿起一片叶片,放在石桌上,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只玉碗,放在旁边。
然后抬手,指尖划过腕间的伤口。
之前滴血养魂时留下的伤口还没愈合,现在刚好用来取血。
鲜血滴进玉碗里,发出“滴答”的轻响,腕间的残魂突然飘起来,落在玉碗边缘,淡蓝的微光裹住碗沿,血滴落在微光上,竟没溅开,反而慢慢聚成了一团。
“你是在帮我吗?”谢砚辞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残魂的微光,指尖传来熟悉的清苦草药香,像江逾朝之前渡灵泉时的气息。
残魂在他指尖轻轻蹭了蹭,像是点头,然后飘到魂归草的叶片上,微光慢慢渗进叶片里,暗紫色的叶片竟透出了一点淡蓝。
他没再犹豫,把渗了微光的叶片放进白玉药碾,又往碾槽里滴了几滴血,慢慢转动玉轮。
药碾转动的声音在石室里很轻,混着他的呼吸声,竟有了点之前丹房里的安稳感。
他想起江逾朝之前总在熬药后偷偷润这药碾,那时他没在意,现在才发现,这药碾的玉轮边缘,还残留着一点灵泉的淡蓝痕迹。
是江逾朝留下的,一直没被磨掉。
“你看,这药碾还留着你的痕迹。”谢砚辞的声音有点哑,“等你回来,我们还用它熬药,好不好?就熬你喜欢的灵草粥,不放苦药。”
残魂在药碾边轻轻转了圈,淡蓝的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顺着魔纹的纹路慢慢游走。
黑色的魔纹像是被微光安抚,跳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心口的疼也轻了些。
谢砚辞的心跳漏了一拍,慢慢停下药碾,把残魂从药碾边捧起来,移到自己胸口,贴着心脏的位置:“这里更暖和,你待在这里,别被魂归草的毒伤到。”
残魂在他胸口轻轻跳动,像在回应他的心跳,淡蓝的微光透过道袍,映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团。
谢砚辞低头看着那团光,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继续转动药碾。
魂归草的叶片慢慢变成粉末,混着他的血,在碾槽里变成了淡红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清苦香,不再有之前的腥甜。
就在他准备把粉末倒进玉碗时,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谢砚辞猛地抬头,手瞬间挡在胸口,护住残魂,眼尾的红瞬间深了。
是苏珩,清云宗的戒律长老,之前总跟玄清长老一起反对他用灵泉之体修炼,没想到会追到禁地里来。
“谢砚辞,你果然在这里。”苏珩的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魂归草粉末上,眼神里满是贪婪,“魂归草配骨血,再加灵泉残魂,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拿到这残魂,我就能突破修为,成为清云宗新一任掌门!”
“你敢碰他试试!”谢砚辞的声音冷得像冰,小臂上的魔纹瞬间蔓延到肩膀,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剧烈跳动,指尖变得灼热。
他已经快控制不住魔性了,但他不能让苏珩碰残魂,绝对不能。
苏珩没管他的威胁,抬手就朝他胸口抓来,灵力裹着黑色的雾气,显然也修炼了旁门左道。
谢砚辞立刻侧身躲开,同时抬手,魔纹凝聚的黑气朝苏珩打去。
两道力量撞在一起,石室里的石屑纷飞,石桌上的药谱被风吹得翻了页,正好停在江逾朝画的灵草图上。
“就凭你现在半魔半道的样子,还想护着这残魂?”苏珩冷笑,再次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