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泡脚舒服得他直想叹气,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路上摘的野枣,甜。”
江逾朝看了眼油纸上的野枣,颗颗饱满通红,显然是挑过的。
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确实很甜,一直甜到心里。
“下次不准再这么冲动,”他一边帮谢承渊揉脚,一边低声说,“你要是有事,谁背我药箱?”
谢承渊笑了,伸手想摸他的头,又怕被打,只好收回手:“遵命,夫人。”
“谁是你夫人!”江逾朝瞪他,却没真生气。
医馆外传来幼童的笑声,还有邻居老妇喊他们吃饭的声音。
夕阳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
江逾朝看着谢承渊脚踝上的红肿,想起他刚才说的“我怕你疼”,心里那道坚冰又化了一块。
或许,这个火葬场的火,真的可以慢慢调小一点了。
“明天帮我去后山采些续断,”他站起身,“你的脚要好利索,别耽误我出诊。”
“好!”谢承渊立刻应下,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像个傻子。
江逾朝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傻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但转身时,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夜深人静时,谢承渊躺在床上,脚踝还是有些疼,但心里却甜得很。
他摸了摸胸口的伤疤,又摸了摸枕头下的软甲残片,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再找到江逾朝。
而隔壁房间的江逾朝,看着窗外的月亮,手里捏着一颗野枣核,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或许,下一次,可以试着让他多靠近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