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长的疤痕——那是为了救江逾朝,被敌将砍伤的。
他看着两道疤痕,一大一小,一深一浅,像极了他们之间的过往。
一个用冷漠筑起高墙,一个用温柔默默守护,直到墙倒了,守护也没了。
“朝朝,”他低声说,“以后换我守着你。”
窗外的风沙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谢承渊看着江逾朝熟睡的脸,忽然觉得,就算让他从将军变成护工,再守十年、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第二天清晨,江逾朝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旁边的药炉还温着,上面放着一碗熬好的药。
他端起药碗,闻到里面除了药材,似乎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醒了?”谢承渊端着水盆进来,“昨晚看你咳嗽,加了点蜜。”
江逾朝喝着药,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碗药太甜,甜得他心里也跟着发软。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碎布,扔给谢承渊:“把你那破袖子缝缝,看着碍眼。”
谢承渊接住碎布,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朵小桃花,是江逾朝年轻时的手艺。
他抬头看向江逾朝,那人已经转过身去,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还愣着干什么?”江逾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想缝就扔了。”
“缝!”谢承渊连忙应道,把碎布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揣着什么珍宝。
他知道,这小小的碎布,是江逾朝递过来的,第一根橄榄枝。
医馆外,朝阳初升,照得边疆的沙砾都闪着光。
谢承渊看着江逾朝的背影,觉得这十年的风沙,终于吹散了一点阴霾。
而他不知道的是,江逾朝在转过身时,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