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宠’。”塞缪尔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一件物品,“带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我们范海辛家族的运气,向来不错。”
“血宠”两个字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江逾朝最后的尊严。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塞缪尔,眼里满是愤怒和屈辱。
可塞缪尔根本没看他,目光落在了走过来的瓦莱丽身上。
瓦莱丽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妆容精致,看起来美艳动人。
她是另一个吸血鬼贵族家族的千金,也是塞缪尔的联姻对象。
她走到塞缪尔身边,眼神轻蔑地扫过江逾朝,像在看一件垃圾。
“塞缪尔,你怎么把这种低等生物带到宴会上了?”瓦莱丽的语气带着不满,“万一吓到其他贵族怎么办?”
“不过是个玩物,没必要在意。”塞缪尔的语气依旧冰冷。
瓦莱丽笑了笑,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假装不小心,手一抖,红酒泼在了江逾朝的白色仆从装上,留下了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
“哎呀,真是抱歉。”瓦莱丽的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不过低等生物的衣服,脏了也没关系,反正也不值钱。”
红酒的液体顺着衣服流下来,浸湿了皮肤,冰凉刺骨。
江逾朝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
他死死地瞪着瓦莱丽,心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可他不敢发作,他知道,只要他稍微反抗,受伤的就会是小镇的孤儿们。
他只能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落在红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塞缪尔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他甚至没有看江逾朝一眼,反而对瓦莱丽说:“没关系,这种东西,等他没用了,扔了便是。”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江逾朝心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原本以为,塞缪尔虽然冷漠,但至少还有一丝人性,可现在他才明白,在塞缪尔眼里,他连一条狗都不如,只是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周围的吸血鬼贵族们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些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江逾朝的心里,让他的尊严被彻底碾碎。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肮脏的衣服和颈间的锁链,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绝望。
他想起了小镇上的孤儿们,想起了老神父,想起了自己的诊所。
以前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很自由,他可以用自己的医术救治病人,实现自己的价值。
可现在,他被囚禁在这座冰冷的城堡里,沦为吸血鬼贵族的笑柄,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塞缪尔带着瓦莱丽离开了,留下江逾朝一个人站在原地,被周围的吸血鬼贵族们指指点点。
有几个年轻的吸血鬼甚至走过来,用手指戳他的肩膀,像在玩弄一件玩具。
“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澈灵血持有者?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皮肤倒是挺白,可惜是个人类。”
“真想尝尝他的血是什么味道,听说能增强力量呢。”
江逾朝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们的触碰。
他的眼神冰冷,像淬了冰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些起哄的吸血鬼。
虽然他身体虚弱,没有反抗的力量,但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屈的倔强,让那些吸血鬼愣了一下,暂时停下了动作。
他默默地走到宴会厅的角落,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坐下。
冰冷的墙壁贴着后背,让他稍微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颈间的锁链,心里一片死寂。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城堡。
他只知道,他不能放弃,为了小镇的孤儿们,为了自己的信仰,他必须活着。
可活着,就要承受这些屈辱和痛苦。
江逾朝咳嗽了几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
他赶紧用手捂住嘴,不让别人看到他咳血的样子。
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也染红了他单薄的白色仆从装。
他看着掌心的鲜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的灵血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是用来被这些吸血鬼肆意抽取、当作玩物的。
就在这时,塞缪尔走了过来。
他看到江逾朝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