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笑声中,他也感知到:庄瑾突破斩尸境后一如从前、并无改变的态度,暗叹庄瑾赤子之心,微微动容之余,因为实力、地位的参差生出的些许距离感,也一下拉近许多。
清风徐徐,竹林叶间,残存的些许雪粒飘散,沙沙落下,如烟似雾。
秦斗瞻笑过之后,又给庄瑾倒上一杯酒水,唏嘘道:“当初咱们小圈子七人,或去京师、或下府城、或投靠悬天司……各有选择,我本以为,只有庄兄与我一样,可现在看来,你也是早有谋略在心,就属我没有远见、计划,最是无能了。”
“这话从何说起?鞋子合不合适,要穿了才知道,各人选择皆由各人处境,秦兄自身的情况,焉知不是动不如静?”
庄瑾顿了一下,又是道:“旁人只看到我的风光,何曾看到我背后的付出?”
嗯,吃上官云嫦的软饭,在运气之外,也是废了极大心力的。
“哈哈,你啊!”
秦斗瞻一指庄瑾,对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笑着摇摇头:“不过有一点没错,这世上没有只有好事、没有坏处的事情,庄兄婚后进入上官家,多少有着约束,今后想像过往那般清闲,怕是不能了。”
“这倒是。”
庄瑾眼角微微抽搐,的确是如此。
半入赘进入上官家,上官家视作自己人,避免悬天司打压,可也难免掺和进世家勾心斗角之中,也势必要出一些力,大概明年就会去白鹿武院任院长。
三大世家轮流执掌悬天司,十年一轮,这十年是上官家,这一个周期中,白鹿武院也是要上官家出一个先天斩尸境任院长,那位出任的上官家族老已过百岁,也只斩却一尸,精力不济,一直在嚷着要‘退休’,明年他大概就要顶上这个位置。
白鹿武院院长,这个位置地位崇高,待遇各方面也是拉满,颇为清闲、轻松,不过履任之后,不似如今这么逍遥是肯定的,不可能说如从前干一月、休两月。
不过,对庄瑾却是利大于弊,可挣取资粮,替代圣灵珠中的资源消耗,省下等将来阴神境界之后,支撑在阴神境界走出一定阶段,毕竟阴神之后,中品青元壶提供的资粮,就稍有些勉强了。
沧州城亿万武者,先天境界,已是他们的所求终点;州城先天武者,在悬天司封锁之下,突破一个小境界,都能欣喜若狂;沧州城三大世家,阴神境界也是视作至高追求;而他如今,已然在筹谋突破阴神之后,更远阶段的事情了,论目光之长远、高瞻远瞩,当属沧州城第一。
当然,如果有相应能力相匹配,那就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没有这个能力么,那就是好高骛远了。
……
州城二环,庄府。
之前为打理府中庶务,以及庄瑾营造出与纪家的亲密关系,刻意制造‘弱点’,让纪同岫也留在这里,她无女主人之名,却是有女主人之实。
今日纪同岫收到庄瑾与上官云嫦婚事的消息,确认之后,顿时发现自己处境尴尬了,今后有了上官云嫦这个真正女主人,自己这个‘代女主人’该置于何地呢?
那一个刹那间,她心神失守,甚至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丝怨怼:‘我真心对待庄先生,他怎能对我如此?’
——许多女人往往有一种神奇的逻辑自洽,在她们的天平中,你这一边无论掏出什么,财富、地位、荣耀,甚至整个江山,她们只要在另一边压上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易变的真情,便觉得足够了,足以维系平衡。
不过纪同岫终究不是那种‘找个比我强的,让他听我的’的仙女,这般念头也只是被如此消息冲击、心神失守下的一瞬,很快就打消了。
‘当初庄先生早就说